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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廊柱,他艰难喘息着,除却疼痛只余身心俱疲。
而在里间议事的轩辕澈一心两用,始终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他在试探,看看屋外那人是否会过来听墙角。
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感受到千悦的靠近,议事完毕后,几人一道出门去。
轩辕澈看向角落里那个小东西,裤腿高高卷起,白皙的小腿上染着干涸血渍,苍白的脸上眉头微蹙,双目紧紧闭着,似是睡着了。
“东家,这是您新收的奴儿?”
一富态男子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问道。
主子的事是不准手下人过问的,但人到中年,又生活富足,难免生了慈悲心肠,故而多此一问。
若是主子不悦那便到此为止,否则便劝上两句。
“嗯。”
轩辕澈语气平稳,似乎未有不悦,那人便大着胆子再行劝告道:“东家啊,恕老奴多嘴,纵使是个畜生,既然收下了那也是一辈子的事儿,您待他好些吧。”
语毕,身边同僚暗暗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他们这些人的生杀荣辱都握在轩辕澈一人手中,若是为了个下贱奴才惹得主子不快,那妥妥的赔本买卖,不值当。
但轩辕澈并不怒,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爵室是三层中总面积最小的,但单独房间的面积却是最大的,装饰也最奢华富贵。
侍从都侍立在廊上,待那几名商贾退出去,偌大房间便只剩下轩辕澈和千悦二人。
轩辕澈在千悦身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垂眸看着千悦痛苦的睡颜,心头五味杂陈。
他自万象剑宗学成归来已经三年,掌阳宁南境帅印却无兵符实权,原本享乐京城并非不好,但父辈的国仇家恨不可不报。
人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已经等了十五年,不想再等了。
当初劫杀西黎太子,便是有多重考量。
一为将其劫来虐待泄愤;二为搅动边关风云,这是西黎要送去赤玄为质的太子,如今在三国边境出了事,西黎赤玄必定难堪;再者其三,倘若宇文天纵还是不肯让他出兵伐西黎,便可用其同西黎交换他的杀父仇人尉迟刃。
此招虽险,却是一旦失去便不可再来的破局之机。
他不是宇文天纵那个心怀万民的帝王,他只是孑然一身的轩辕澈,看似无所不有,却又一无所有。
轻叹一声,轩辕澈把千悦放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千悦睡得很浅,被他这一动作便醒了,澄澈眼眸直勾勾地凝着他,甚是不解。
这个男人明明不久前还在折磨他,怎么转眼又对自己好了呢?
轩辕澈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令千悦陷入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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