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季市,吃住都不太习惯。
还是安城舒服。”
阮以安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文竹在季市读了四年大学,也工作了一年多,五年多的时间过去,此刻才谈吃住不习惯……是借口,不是原因。
但文竹说了,他也便信了。
“明天我们晚上回安河去爷爷奶奶家过中秋。”
你去吗?他想问。
阮以安口中的爷爷奶奶是文竹的外公外婆,虽然父母早年离异,但毕竟生活在一个镇上,文竹与她们算熟识,却绝对称不上亲密。
中秋节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不是她适合登门拜访的时刻。
文竹用一个简单的“嗯”
将阮以安未说出口的话堵住,随后她换了个话题:“你妈妈这几年对你还好吧?”
上次在安河偶遇陈英华的事文竹没提,那一天的所见所闻告诉她,陈英华依旧是记忆中那个市侩而嘴碎的女人。
“比以前好点。”
阮以安告诉文竹,“我读高中后,一个月回去一次,相处的时间不多。”
文竹沉默地看了身边的人一会儿。
阮以安迎着她的目光站着,以面上的坦荡掩盖言辞的虚实。
这一幕清楚地落在远处某人的眼中。
两人从彼此都熟悉的人聊到阮以安的校园生活。
多数时候是文竹在说,阮以安附和应声。
文竹觉得自己像苦口婆心的长辈,而阮以安是那个和自己存在代沟却不得不虚与委蛇的熊孩子。
“你性格没以前活泼了。”
文竹说。
这是文竹今晚第二次提到这个。
阮以安沉默了一会儿,视线掠过文竹姣好的面容、纤细修长的四肢,最后缓缓点了点头,说:“也许有一点。”
但他明白,她依然把自己当那个拖着鼻涕跟在她身后“姐姐”
“姐姐”
地叫的小屁孩,而他已经是一个她需要仰视甚至可以依靠的大人了。
“行吧,孩子大了,不亲人了。”
文竹叹了一口气。
两人最后在布衣巷的巷口道别。
分开时,两人手中的饮料都还剩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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