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滚滚,箭矢和着红色,银色的甲胄上也都是红斑,辎重车前行,三排弓箭手半跪在地上,瞬间万箭齐发,宋麟的军队难以抵挡,不顾伤痕累累鸣金收鼓逃到最偏远的部落去了。
因着是吐蕃的寒冬,风雪交加,一些士兵便举了白旗投降,苏松站在城头看着满地的狼烟尸首,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他重新夺了吐蕃的帝位,宋麟也没了力气跟他争权,他和僖宁坐在正座儿上,想留下周璟喝顿酒,谁料人家周大将军早就风风火火的回去找小金枝了。
房内的暖炉烧的暖烘烘的,周璟一把将小人儿拉到了怀里,吻着她的脸颊,“明玉,日后我会好好的守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说完,一个翻身将甄明玉压在身下,薄唇似是安慰似是沉耽的撩拨亲吻,甄明玉还是有些孕吐,被他一折腾,一下呕了出来。
周璟身子一怔,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个瞎眼婢女说的她被徐长缨劫掠奸污……他脑中嗡的一声,他知道这怪不得小人儿,他也不会箱凡夫俗子那般什么清白清誉,他只心疼妻子,且心疼的要命,可是如今她竟排斥自己排斥到一碰就吐?!
怕是被徐长缨迷了心肺去了!
他扬起手,想狠狠的掌掴这个见异思迁的负心女,可是看到甄明玉还在呕吐的模样,扬起的手一下垂在房内的柱子上,阴沉着脸摔门而去。
房内的红漆博古格微微的敞着,灼烈的日光打在甄明玉的眉眼上,她坐在桌前看着那晚熬的精致的鱼粥,昨晚他突然起了脾气,连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今儿个直接冷淡的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她坐在游廊上绣花,看到他和叶正清说着什么,一身黑色的锦缎直缀,讲话的神情十分淡漠,叶正清朝着她的方向指了指,却见他直接黑了脸,大步出了门。
看到两人走后,甄明玉抚着腰靠在软榻上,回想着昨夜的事儿,自打怀孕后,就一直孕吐,上次吐了徐长缨一身,也没见怎么着,如今不过是呕了一阵,他就闹脾气掉脸子……其实甄明玉也能想到是个什么缘故,毕竟她在徐长缨府上呆了将近一个月,他又是个吃醋吃的紧的,自然会联想到那些腌臜事儿上去。
甄明玉蹙着眉,下意识的就不想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有些事,她不想解释,大不了和离便是。
先前是闹着脾气,可是这几日甄明玉却有些心寒了,自己腿也水肿,他竟一连几日到吐蕃王宫饮酒,她冷着脸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将一封和离书仍在桌上,淡淡道:“既是嫌弃本宫,本宫断断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周大将军,还望周大将军在和离书上签字,自此与君相绝!”
看着那封和离书,周璟心头像是被谁狠狠的割了一刀,钝疼钝疼的,他气的说不上话来,只是挑着一双眸子死死盯着甄明玉。
甄明玉见他无动于衷,伸手就要拿他的印章,可是刚伸过手去,就被他死死抵在墙壁上,言语冷漠又戾气横生,“你要跟我和离?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
不管你和谁睡过,你他娘的是我周璟的女人,这辈子都是!”
说完,不管不顾的狠狠亲着她的嘴。
见她拧头似乎挣扎,心头的弥天大火就益发的胜了,一把扯破她的外衣,大手冰凉的探进了她的肚兜,可是一下就猛地撤了回来,身子僵直的看着眼眶通红的甄明玉。
她的腰素来都是纤细,可是刚才却粗了……还呕吐……周璟脸色有些不好,目光聚焦在她的小腹上,半晌又颓然的转身,苦笑道:“难怪你护着他……”
见他颓落的背影,甄明玉觉得心里一揪,“驸马……我们的孩儿两个月了。”
脚步猛然一顿,周璟僵直的转过头来。
这等场景若是落在寻常人头上,早就尴尬的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人家周大将军可是个脸皮厚如城墙的,清了清嗓子,从榻上抱了床锦被将自家小金枝裹起来,抱在了床榻上,软硬兼施的赔罪……
本来想进吐蕃王宫去瞧瞧僖宁,可是当天夜里就收到了长孙捷的书信,父皇昏迷不进水食,太子在陇右屯兵,伙同吐蕃乱臣宋麟,意图谋逆。
周璟脸色阴沉,甄明玉也惊慌的看着周璟。
周璟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发心,“无妨,一切有我。”
他吩咐叶正清护送甄明玉回上都,自己带着彭季同和兵马一路赶赴陇右。
天气转暖,春雨润如酥,可是西唐却闹了饥荒,丰州、商州、青州的灾民在各个寺庙里坐着,天灾再加上太子兵乱谋逆,这次也只能斩首太子,来平息战乱了。
周璟和彭季同按劍骑坐在马上,下面的将士挽着弓箭,太子却不知好歹的,“周璟,你的死期到了,有种的真枪实弹的干一场!”
周璟冷淡一笑,彭季同挥起大铜长刀,猛地砍了过去,太子不敌,按照宋麟的意思佯装败退,周璟率兵马直追,太子边逃边骂,不自觉的将周璟引到了丛林深处。
只听得高亢的一声号角,一瞬间九个健壮的吐蕃武士冲了过来,一刀砍断了周璟的马腿。
周璟打得筋疲力竭,想要传信个彭季同,谁料西面有一个手持着黄铜钺,胡须满脸的壮汉高声杀过来,周璟只能极力迎战,见到太子躲藏,一把薅住了太子的喉咙,不料脚下一滑,竟坠入了山涧……
待铲平了叛乱欲孽后,彭季同带着兵马过来时,只见满地的鲜血,山涧处挂着一块绣着百子福的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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