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缨看着昏迷过去的甄明玉,想跟郎中要一碗堕胎药,给她猛地灌下去,可是一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就烦躁的要命。
见徐长缨阴沉着脸,萧郎中扣上医药箱,认真道:“尊夫人怀孕不足三月,断断不可同房。
再加上有脑逆之症,不能受到惊吓……”
话还未说完,就见徐长缨一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低沉道:“滚!”
甄明玉安置下来,喝了几天补汤,气色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只是自己如今怀了孩子,就要处处安顺些,以免激怒徐长缨。
徐长缨将床榻上的三公主揽在怀里,一碗汤药怼在她的嘴上,“喝!”
甄明玉想拒绝,可是喉咙却干涩酸疼,只是拧过头去,那黑乎乎的汤药苦的很,她是再也不想喝了。
徐长缨掰过她的下巴,“好啊,想滑胎是么?!
不用喝药,直接同房便是!”
说完便要扔掉这碗熬了小半天的安胎补汤。
甄明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瞪他一眼,乖乖低头,捏着鼻子喝下那碗苦的要命的汤药。
徐长缨垂首看着她喝药的娇气模样,便接过了她手中的汤碗,冰冷的唇狠狠的吸吮着她带着药气的舌头,“生下这个孩子,叫冕,徐冕!”
第85章
甄明玉素来是个客气冷漠的性子,自打她母妃仙逝之后,她便没和谁在亲近过。
直到最近嫁给周璟,那淡漠客气的脾性才被那牛皮糖一般粘人的男人磨的有了几分烟火气儿。
而如今徐长缨飘过来的眼神,却有种男人对女人的戏弄的意思,甄明玉心里顿时便升起了一种被轻薄的恼意。
她定定的依靠在软榻上,极少说话,就是为了少被他戏弄。
徐长缨冷哼一声,挑着她的下巴,“你别以为你怀了周璟的孩子,他就会巴心巴肝的来救你,兴许这个时辰,人家搂着哪个丫头吃酒……你自幼便是个愚钝的。”
甄明玉听了,也不理他,只是抬手认真的绣着百子福,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房内比不得西唐,总是冷飕飕的,窗户纸也破了些洞。
难怪吐蕃人总想抢占西唐的江山,饶是谁在这里都想回到西唐那个繁华的地方。
放下手里的刺绣,甄明玉起身洗净了铜盆里的帕子,缓慢的清理着屋子里的灰尘,饶是怎么破败,干干净净总是好的。
她这几日的孕吐稍稍好了些,只是不愿继续喝那些苦涩的汤药,以前在公主府,有个头疼脑热,周璟总是让人给她开些不那么苦的汤药,娇气的什么都不做。
如今在吐蕃这等荒寒的,倒是变的吃苦耐劳了许多。
待扫干净,甄明玉抱膝坐在软榻上,一双小手揉着发酸的腿肚儿,半晌又抬头望着天边那轮明亮的月。
月总是好看的,欢喜时看着柔情,悲哀时瞧着凉薄。
甄明玉如今看着它,却觉得想着能借着月色给僖宁写封书信,她若是看到,自己也能彻底的逃离这个地方。
到了院子里,徐长缨送走了旧部的几个贵族,一转眼就看到了正在赏月的甄明玉,一双凤眼不由的闪过一丝欢喜惊艳。
他自幼和甄明玉相识,对她幼年时的讨厌可是根深蒂固,可如今再看来竟出落的清媚灵秀,挽着的衣袖和带着薄汗的额头,更让她带了一股别致的美。
如果这是在西唐,她倒真的不用因为清扫而冒了汗,早抱着暖手炉窝在锦被里了。
“你倒是个不怕冷的,在吐蕃还能冒了汗。”
徐长缨散漫的坐在椅子上,切下一块刚烤好的羊肉往她唇边递。
“你自己吃,我如今累了,想睡一下。”
甄明玉拧过头去,闻见那膻气的羊肉,胃里又有些犯恶心。
她不是个挑嘴的,但是怀着孕食欲本来就差,再说这里总是弄些羊肉和马奶,本来就瘦,如今更是瘦了一大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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