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玉侧过身去拍了拍她的手,转身拧了僖宁脸颊一记,“你这泼丫头,倒是欺负起本宫的婆婆来了,改日我便跟驸马说,直接扶持你们二皇子登基!”
僖宁听了,忙扯住老王妃的手笑嘻嘻的赔礼。
两人笑嘻嘻的乘着撵轿去了万善寺,路旁的游人抬着城隍像嘴里念叨着经文来驱赶恶鬼,僖宁瞧见了便扬起鞭子要抽人家,甄明玉忙抬手拦下,“回去了真的抽赞普了?”
僖宁黑溜溜的大眼睛忙望向别处,深吸了一口气,狡辩道:“那自然,抽的他爬不起来,这叫御夫术。”
甄明玉不由的一笑,弯唇道:“是爬不起来,不过本宫倒觉得不是抽的!”
僖宁听出她言语间的意思,破天荒的红了脸,抬手捏着甄明玉的脸颊,“呵~我瞧你真的跟周璟学坏了,这般孟浪的话也说的出!”
甄明玉笑了笑,“本宫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猜的。”
笑完,心里也是一惊,真是近朱者赤,自己听周璟那般孟浪的话听多了,如今顺口就说了出来,真是该在头上悬十本八本的女戒,来调调性子。
转眼间到了香火鼎盛的万善寺,玉林大师坐在蒲团上,一张慈和的眼静静的看着寺庙里的众生,虽说今日是中元,可是也是见玉林大师的日子,其中一些富贵人家倒是穿的极为华贵。
一旁的蜿蜒小河两旁已经扎满了芊紗灯笼,待大师超度完孤魂,这些善男信女就会把河灯小心的送入小河中,祈求慈航普渡。
甄明玉和僖宁静静的坐在最前面的梨花木椅上,那些听经念佛的诰命夫人一眼瞧见是说书人嘴里的两位主儿,一双双眼睛冒金光一般的扫射过去。
尤其是建昌侯府的老夫人和邱琺慧,因着上次三公主在建昌侯府被劫,所以一路逆袭上来的建昌侯一下被贬了三级,爵位也削了。
老夫人气的中风,足足三个月才调整的能迈步,邱琺慧更是愤愤不平,本来瘸子公主、侧室的三角恋就够丢人的,如今还被徐贼黄袍加身的一跃登基为女帝,若说起来徐贼还是她的半个皇夫呢?!
这一来二去的,就跟宣德楼的徐禧瞭合在了一起,徐禧瞭本是个天真女子,也没什么城府,可是听说好友宜阳县主被周璟惩罚到兴元府,便彻底的恼恨上了甄明玉。
两个恼恨成疾的女子一拍即合,有事儿没事儿的便钻在一起想着怎么收拾收拾三公主。
邱琺慧更是个善妒的,三言两语句句不离甄明玉做女帝的事儿,还七扯八扯的说她早就和徐贼暗通曲幽,甚至玩儿了什么红绳吊腿的腌臜事儿。
早就听说周大将军最近冷待三公主,还不是为了徐贼那事儿,左右是个男人就受不了的,再说府里还有个俊俏的韩冷春,到时候指不定逆袭的是谁呢。
想到此,便扯着一旁徐禧瞭的衣袖,咬牙切齿道:“今日是慈航普渡孤魂野鬼的日子,瞧,如今来了个恶鬼,怕是打今儿起上都都不太平了,要不人家周大将军怎么会整日黑着脸呢!”
徐禧瞭听了这些话,不由的看了看甄明玉,一身淡紫色的衣裳,一双莹润的眸儿静静的看着庙宇里的大佛,模样和善又温顺,兴许自己是错怪了她的。
她便淡淡一笑,拂开邱琺慧的手。
邱琺慧如今倒像是被孤魂野鬼附了身一般,微胖的瓜子脸儿高高的挑着,“一个剪掉了夫君的宝器,一个成为女帝纳皇夫,倒也是登对,真不愧是甄家的公主,个个都是格外‘出挑’的!”
甄明玉看着庙宇的大佛,忽然想起了母妃在世时一同出宫游玩的场景,至于女帝之事,不过保住西唐江山的权宜之计,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她也懒得去理,总之流言止于智者便是了。
邱琺慧和徐禧瞭左右是不得志的女儿家,与这等官宦人家的女儿争高低,那便是流于下乘了。
僖宁公主忙着跟玉林大师抢木鱼,一时间倒是没听见邱琺慧说的什么。
倒是后续来的汾王妃素来是个慈和好性情的,也拿着甄明玉当女儿疼,如今听到这些嘴碎的这般败坏自家儿媳,当下心里就怒了。
当时自家儿媳被黄袍加身成为女帝,还广告天下要纳徐贼为皇夫,那时她的确是气炸了肺,甚至向进宫骂死这个不守贞洁的。
可是后来耐下心来想想,看她平日里的性情倒不是如此,再加上周璟回来后说的那些话,心里就觉得差点儿误会公主儿媳,她又是个自幼失了母亲的……
如今,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还没说什么,这些多嘴多舌的小蹄子倒是放浪开来了,当下老太太站在高台处,猛地朝着邱琺慧扔过金拐杖去,“我家明玉做女帝是为了保住西唐江山,为了西唐的百万黎民能舍掉名誉,若非她,你们早就被吐蕃蛮子扒光了送到北地放羊去了,还能有闲情在这里慈航普渡?!
你们建昌侯家在抚州杀害郡太守韦氏,给刑部使了多少银子,别人不知道,我这一品诰命老婆子却是清楚的,你们皆是待罪之身,有什么资格评判我家儿媳?!”
说完,一双手气的哆嗦,“当年我家周家被御赐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乱民,如今我这老婆子就替天行道一回。
去,把那多嘴的邱小姐拉上来。”
老夫人身边的小厮皆是宫里当过差的侍卫,粗糙的手一伸过去,就吓的邱琺慧哆里哆嗦的,邱琺慧发疯的咬住小厮的手被一路死托到高台上,老夫人抬起尚方宝剑一剑割向她的舌头,吓的玉林大师忙念阿弥陀佛来劝阻老夫人。
老夫人冷笑着将尚方宝剑收回来,“怎么,你也知道怕了?流言猛于刀,你青口白牙败坏我明玉时,你的害怕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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