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虽说家里妾室不少,但总觉得缺个得心的,所以千里迢迢的来了西域,只为摸那鲛珠一下,沾沾桃花运。
待走到那鲛珠跟前,两只肥肥的手上下交叉,过了足足半个时辰,还瞪着圆鼓鼓的眼珠子盯着。
潘氏瞧见了,忍住心中的厌烦,笑着走过来,“公子,这鲛珠摸一下就能转桃花运了,您且到雅座来,后面还有等着的呢。”
这鲛珠在西域也算是有名的,饶是浪荡的公子哥儿还是酸腐的穷秀才,只要有机会来,绝不会错过摸鲛珠得美人的美差。
所以广平王回头时,便看见了那些交头接耳,对他怒目而视的男人。
广平王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厅堂正中的位置,左右得美人才是正事,且让这帮废物点心去摸鲛珠。
听闻那潘氏的义女叫韩冷春,相貌生的温婉清媚,性子也好,心里的期待便又胜了几分。
厅堂里的奴仆忙忙碌碌的将红绸系成結,又将高台处的珠帘微微的放下,两排银珠灯微微的晃着,潘氏见广平王豪掷千金,便笑着过去客套了几句。
广平王一把搂过一个倒酒的花娘,正要亲个小嘴儿却见高台处,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抱着琵琶羞怯的坐在了珠帘后。
他圆鼓鼓的眼睛一下便看直了,肥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喃喃道:“世间竟有如此钟灵毓秀的女儿……”
潘氏见他要往二楼上冲,便笑着一把拉住了他,“瞧您这个急性儿的,一会子我这干女儿就要抛绣球选夫婿了,您啊,就等着接绣球,接完绣球再洞房花烛也有些情趣不是?”
广平王一把将潘氏推在地上,正要往二楼上迈腿,却见那女子莹润的眸子厌烦的扫了他一眼,只一眼,他那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这女子当真是你的义女?”
广平王一把揪住潘氏,眼底闪过一丝犹疑。
方才这女子抱琵琶时的确是温柔有度,可是方才瞪他那一眼,却让他一下想起了那个三公主。
记得幼年时节,她母妃还是宠妃,那小妮子可是刁钻任性的紧,自己不过是捏了她屁股一下,那小妮子便一把将他摁在了长信宫旁的荷花池里,那次若非崔皇后过来,自己就被那小妮子弄死了……
也是一朝被蛇咬,他府里的美妾环肥燕瘦,个个都是绝色,可是唯一一个特点就是绝对跟那三公主相貌举止相左。
再后来那三公主嫁给了权臣周璟,本来以为不会再见到她,却不想在除夕时节,那周璟竟然为她放了一夜的烟花,他那时还在江南,听说这件事后,就纳闷了许久。
广平王抬眼扫了那韩冷春一眼,肥嘟嘟的脸不由的一拧。
这广平王是先皇第二子赵王的嫡子甄建,先前赵王差点夺了甄明玉父皇的皇位,被权臣李氏一族刺杀,只留下这一子。
可惜甄建胸无点墨又天生荒淫,皇帝便故作大度的让他袭了赵王的爵位,改封广平王。
这广平王平日不去上朝,整日在妾室堆里鬼混,前阵子还迷上了炼丹,还给父皇和那些荒淫的朝臣送去了一盒。
这喜欢逛妓馆的没有一个不与他交好的,甚至有些还专门询问他房中术。
当年,他和周大将军还交好了一阵子,当时还是这广平王甄建传授给周璟的追女之法。
说来也是奇怪,好端端的纨绔,娶了一个小瘸子公主后,竟然生生的折断了眠宿花柳的爽事,他不由的揉了揉胖脸,兴许这三公主的确是身带瑰宝。
他受不了三公主,但是找个大致相似的亵玩一番倒也能报报当年被那小妮子推到荷花池里的仇恨。
想到此,便大咧咧的坐在了最前面,玩味的盯着抱琵琶的韩冷春。
鼓乐奏起,几个婆子把一个五彩绣球交到了韩冷春手里,她立在高处,柔纱的罗裙被风吹的高扬,昂头看去,倒真的如天上仙女儿一般,那些男人不由的吹口哨孟浪起来。
广平王心烦的转身,扫了那些男人一眼,“瞧瞧你们这个损色!
肚子都凸出来了,还好意思抢绣球!”
刚说完,潘氏就转过头来,眼风落在了他肥胖突出的肚腩上,心里暗道:还说别人损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公子,咱们这儿是小店,您站这般高仔细摔了。
再者我那义女若是看中了您呐,就算您站在门口,她都卯足了劲儿的往您怀里扔……公子还是下来,仔细摔伤了。”
广平王听到后面那些男人怨声载道,便扭了扭肥臀大喇喇的站在了最前面,左右矮子里挑将军,自己荷包里都是钱,他还就不信这小女人会不爱钱。
待想通了,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猛地扔到了高处,“小娘子,我是广平王,你把绣球扔给本王,本王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来年生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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