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没过脑子的话,苗小柔自己也愣住了,脸上忽而一热,侧身睡觉再不理他。
白睢慌忙下了床去,屁滚尿流出了暖阁,回去趴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本已静了心,谁成想又给挑起龌蹉心思来,琢磨着是不是得十来天不见她,他这癔症才能好。
次日一早虽没再糟蹋了床褥裤子,却还是梦过她,白睢心里连骂了自己十句八句“流氓”
“不要脸”
“猥琐下流”
,决意今后多念念静心咒,少见见苗大彪。
是以他一日中唯有晚上是在合正宫的。
也想过随便找个宫女解决了事,谁知刚想下手,便感觉背后仿佛有双熟悉的眼睛看着,叫他顿时提不起兴趣。
问过毛崇之,伺候过好几个主子的毛崇之宽慰他,天底下的男人都这样,最是这个年纪像头狼。
大户人家的少爷,早在十六七岁就配了通房的,他这样压根儿不算毛病。
是吗,那就好。
可就是肖像对象是大彪,这个不能忍。
白睢最终还是选择了少见他奶奶,一连两日苗小柔跟他的对话不超过三句。
他只说自己累了,感了风寒打不起精神,苗小柔也没起疑,仍是日日帮他抄书做吃食。
这一场与自己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郭昭仪进宫。
那一日整个皇宫被喜气包裹,浑似皇帝大婚。
然不过是进了个昭仪罢了,他象征性地穿了身带红的常服,以示重视。
阖宫都在拜见昭仪娘娘的时候,苗小柔却着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打算从暖阁搬出去——她会去抱厦厅常住,暖阁只偶尔来歇一歇。
孙子长大了,已知道男女之事,而今又纳了妃子,她总不好没皮没脸一直住下去。
白睢也不拦,心知和大彪的距离最好拉开一段时间。
“留一些东西在这儿,隔个四五日便来住一住,不然那个翠枝就要来抢占地盘。”
他陪着苗小柔收拾,时而帮她递个东西,心情涩涩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我知道的。”
“这几日都要宿在宁安堂,没太多机会同你说话,遇到什么麻烦你记着找毛崇之。”
“我知道的。”
她只顾埋头整理自己的,倒是没太在意她家白三岁今日去不去宁安堂睡觉。
左右不过是逢场作戏,有什么值得放心上的。
话虽这么说,可这心里却好似缺了一块。
先前还想不明白,昨夜做了一场梦,梦见白睢立在船上朝她招手,呼她快快上船,可那船却越行越远,她站在岸上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终也是只能看着船越飘越远。
她一夜懂了。
是白睢离她越来越远了,先是摇身一变成了前朝遗孤,再是登基为帝,而今也心智渐渐成熟,终有一天是要成亲的。
不仅要成亲,他是皇帝,拥后宫三千佳丽,必将子孙绕膝。
且这几日不知是不是在忙他的大事,已难得空出时间陪她说说话。
至于她自己……
终将成为他小家外的人,现在能亲密无间,今日却必不能够继续如此。
即便今日昭仪进宫不过是出戏,仍让她想到了以后的他们。
于是心情便不好了,心里堵得发慌,嚷着要搬出暖阁。
也不叫宫女帮忙,她自己动手省的闲下来又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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