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潜心练习,腰间那道热流越来越明显,每次开弓,热流直达指尖,每一个手指都微微发胀。
除了一些少年慕名而来,刘陵没有再出现,就连雷被都没有出现一次。
虽然不想和淮南王有什么瓜葛,也从来没奢望和刘陵有什么跨越阶级的革命友情,但是对自己只是赠品,梁啸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这点实力的确不配入刘陵的法眼,只有桓君才配得上刘陵的亲临。
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要想有面子,先得充实自己。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选择,弱者连被人选择的资格都未必有。
在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刺激下,梁啸越发刻苦。
他几乎是闭门不出,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练习开弓,渐渐的,他似乎有了些“坐卧行走,身不离弓”
的感觉,整个人像是一张弓,随时都准备着发射。
对梁啸如痴如醉的练习,梁媌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每天织锦的时间更长,织机的声音也更加轻快,偶尔还能听到她轻声吟唱歌谣。
进入夏季,天气热了,鸡也不下蛋,梁啸又一心练射,没时间去射鱼,梁媌便从刘陵送来的礼物中取了一些,换成钱,天天去市里割肉改善伙食,给梁啸加强营养。
对于青云里的人家来说,天天有肉吃,哪怕只是一小碗,也无疑是一种奢侈到极点的做派。
不过,这事落在小名士梁啸的头上,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作为梁啸的死党,荼牛儿几乎天天来蹭饭。
每次吃得饱饱的,荼牛儿也就将一天的痛苦抛之脑后,留着油光光的嘴巴不擦,一路招摇的回家去,第二天再龙精虎猛的去找钟离期。
当炎热的夏季终于过去,第一阵秋雨下过不久,桓君出现在梁啸的面前。
“师傅。”
梁啸迎了上去,躬身一拜,身形如弓。
桓君打量了梁啸一眼,眼神一缩,一抹喜色从眼中闪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将肩上的褡裢扔给梁啸,拄着拐,走到西厢房前,对迎出来的梁媌欠身施了一礼。
梁媌还礼,两人寒喧了几句,再次施礼。
梁媌退回西厢房,桓君则退了两步,转身回到自己住的东厢房。
梁啸不敢怠慢,赶了上去,为桓君开门,侍候着桓君坐下,又打来了水,侍候桓君洗漱。
在梁啸忙前忙后的时候,桓君一动不动的坐在席上。
虽然风尘仆仆,满面疲惫,却凛然不可侵犯,只是目光一直落在梁啸身上,须臾不离。
洗完了脸,喝了几口水,桓君伸手示意梁啸入座。
“阿啸,你知道那个刘陵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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