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推测。
“唔,若是来参加科举的考生,想必还会在秣京待上一阵子,倒是不急了。”
少微道,“华苍怎么样了?”
沈初把那日见华苍的情形与他说了,少微不禁气怒:“只给他五十文钱?呵,我可是听说华家三少爷崴个脚都花费了百两银子呢,全秣京的大夫都给惊动了,华苍要给那么些护卫买药,自己还要养伤,何至于要如此克扣!”
话是这么说,可这毕竟是华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插手。
然而少微就是为那人不平。
灌了口茶,把火气压下去些,少微问:“你说他认出你了?”
提到这事沈初心有不甘,啧了一声:“不能说认出我了吧,只是识破了我的乔装,他应当还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其实我自觉遮掩得挺好的,谁承想他竟从一条发带看出了破绽。”
少微笑了笑:“他这人的眼睛就是很利的。”
在天德寺的时候,他就觉得华苍那双眼如鹰目一般,那些藏在暗处的刺客,他早就察觉到了,才会一直那么警惕。
沈初:“……”
这与有荣焉的赞叹是怎么回事。
“对了,最近天德寺一案有不少进展,你仔细与我说说。”
少微正色道。
“殿下知道哪些?”
“我在朝堂上听马廷尉说,那日袭击上将军家眷的刺客共有十三人,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革朗军令,多半是革朗派来长丰的杀手。”
沈初道:“只有三名刺客身上搜出了革朗军令,其他人的身份尚且不明。”
“你的意思是?”
“光是几个革朗杀手,不可能这般贸然行事,他们当时明显是想掳人,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接应,就算掳了人也根本逃不出去。
他们计划周详,有人事先探听好了华家敬香拜佛的日子,有人带路,有人刺杀,有人接应,只是漏算了殿下你当时与两名卫率在场,令他们在刺杀这一环节失了手。”
“如此说来,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现下除了要对付残余的革朗奸细以外,还要揪出他们的内应。
难怪父皇说此事牵扯甚多,要谨慎查办。”
少微手指抚着下唇,疑惑道,“可是他们这般千方百计要掳走华三公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刺客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华家那边也询问过,什么也没问出来。
有一个猜测是革朗人想用华三公子要挟华将军。”
少微摇头:“不太可能。
且不说华将军会不会受要挟,秣京距离前线千里之遥,即便抓到了人,也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们带着人赶过去,怕是华将军都要打到他们家门口了,何况途中还要担那么大的风险,太不值。”
沈初叹了口气:“现下线索太少,实在无从查起,马廷尉那边也是焦头烂额。”
“线索太少就去找线索,既然他们还可能有后手,那就要及时抓住他们的马脚。
秣京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就该好好整顿,我有一个想法……”
沈初听了少微的想法,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殿下,您真的是被憋坏了啊。
这事情,陛下能允吗?”
少微勾唇一笑:“父皇那边,自是由我去说。”
革朗奸细居然潜到了皇城脚下,此事关乎边关战局,皇帝颇为重视,即刻下令重新调配城防,派人清查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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