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习俗,也十分刻薄。
既然接亲的都不着急,文迎儿更不想催促冯君。
冯君回头,虽然罩着盖头,眼睛却望着堂上的方向。
文氏前几日已被接回来,虽然身体稍好,但逢着嫁女,连哭了两日,现在又起不来了。
怕是若能起来,再一送嫁反而不好,因此不让她出来。
冯君胸口起伏,她即便是抽泣也断然不会让人看出来。
文迎儿走过去,强拉住她手腕,往堂上走去。
冯君欲要挣扎,见她手劲还厉害,不由得质问:“你这是干什么?”
“想去和姑母说话便去,想做什么就做,你到底顾虑什么呢?”
文迎儿将她扯到堂前,王妈妈一看见她,立即就大哭起来,过来扶她进去见文氏了。
文迎儿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大厅的方向。
冯熙终于出来了。
前日他又不同意仳离,用身子锁着她不松手,又不顾她反抗将她抱上床榻去。
好在没有硬要了她身子,却扔下一句话:“如果你还想走,提一次,便要你一次。”
冯熙望了她一眼,目光不似以前柔和。
他身边除了孔慈,还跟着一个宫中小侍卫,名叫儒风。
他给了那儒风一个眼神,儒风就向她走来了,站在离她不远处抱臂等候她下一步举动。
这也是冯熙跟她说的,“以后不管你去哪儿,想干什么,我会派人跟着你。”
他怕她会跑,还怕她去吃什么避子汤。
这是他知道她没有喝避子汤,欢喜之后的冷酷动作。
原先只让人暗中跟着,现在却是明目张胆地将手下随在了她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在文迎儿看来,他这强硬的办法,并非是在留她。
即便那晚柔声细语地同她说他舍不得她,但也不过是一个想禁锢她的贼子,片刻的理智。
而现在凶恶的面目越发显露了。
身后那吕家人看似笑容满面,一排行郎们抬着箱子出来。
吕家的管家在一一数过,颇满意似地抬了出去。
他们一出去,轿夫也不再嚷嚷要红利了,这时候便一心一意开始等新娘子。
冯君匆匆从堂上出来,文迎儿陪伴她到冯宅大门。
正要出门时,冯君在门槛上绊了一绊。
孔慈恰在一旁迎候,这时伸出双臂接住了她。
冯君透过盖头,望了望眼前的人。
按理应当新郎将她抱上轿的,但那吕缭已然上马待发,眼下正在马上与周遭客套,并未注意新娘子。
孔慈远望一眼,口里道:“姑娘小心,由我扶你上轿吧。”
她喉咙动了动,鼻尖酸涩,由孔慈将她扶上轿,倒似是一种安慰。
她这一点心意隔着盖头,说厚不厚,说薄不薄,亦无远近。
总之,这辈子也不会给任何人知道了。
待上了轿,炮仗齐鸣,乐声震耳,向着吕家抬去。
文迎儿站在门口,趁着人多从那侍卫儒风的眼中闪出去,在墙角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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