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了我和韩斌的聊天界面,我看到了一直置顶却久未说过话的裴江远。
我点开对话窗口,点开他的头像,没有照片没有动态,我回到聊天界面,想了无数种开场白,最后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听说你今天来我家了。”
裴江远没回复,对话框的顶部也没有“对方正在输入……”
的字样。
我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屏幕灭了亮,亮了灭,始终没有惊喜。
一碗饭下肚了,我竟没吃出那饭菜的味道。
我在家里连睡了两天,第三天,我终于收到了裴江远发来的信息,短短的一句话,简单的几个字。
“我母亲不同意我们婚事了。”
我实在不清楚我应该怎么回复这条消息,好似所有的事都要我来承担,所有的问题都是由我而起。
一句分手而已,非要用冷暴力的方式逼着我说出,难道他不会觉得过分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瞎了眼,平日里看着斯文有风度,凡事都会帮着我出主意的裴江远,如今却因为我身份的变化打了退堂鼓。
那当初为何拼尽全力的和我在一起,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蒋国富头七的这天,是我和蒋菲菲去酒店报道的日子,父亲让我们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了解客户的需求,前台、保洁,都要设身处地的去体验。
赶去酒店之时,我收到了韩斌发来的消息,他说希望我下乡一趟,今天是头七,王玉兰身边连个子女亲人都没有,实在不太合适。
我明白风俗对他们意味着什么,灵魂的归来或是离去,都是一种精神寄托。
我直接开车去了乡下,没去酒店报道。
刚进王玉兰的家,就见她状态颇有好转的在做饭,桌子上有鱼有肉,定是为了这个日子。
我挽起袖子跟在她身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直说,不用客气。”
王玉兰回头看看我,摆手推辞,出去等着吃吧,不用你。
不知从何时起,我和她之间竟也有了一种不言说的关系,很微妙,却形容不上来,像是寒冰撞破,像是冰雪消融。
一大桌子的菜做好,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我不认得那个男人是谁,王玉兰却忽然拎起镰刀朝着对方的头上砍去。
我吓了一跳,王玉兰却提着镰刀追出家门,“你还有脸来?当初要不是你对菲菲起贼心,蒋国富也不会断了两条腿!
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原本还客气恭顺的男人,即刻被吓破了胆,屁颠屁颠的逃了出去,他手里的礼品盒子掉了一地,呵斥气喘的喊着话,“我是真心来悼念国富的!
我知道当年我有错,但我也有苦衷啊,诶你听我说……”
话没说完,那男人便被打出了几十米远。
男人跑了,王玉兰追不上了,她一身颓惫的走回家,我接过她手里的镰刀,她却忽然定在门口,喘着粗气,接着又用力的叹了口气,“回屋吧,还差一道菜。”
关于刚刚那个男人的事,我没敢细问,我看的出王玉兰的痛苦难受,我也不忍心揭她伤疤。
只是,本以为今天可以安逸而过,却没想到,城里那边出了状况。
家里打来电话,说蒋菲菲被人砍了,倒没砍的多严重,但直接吓晕了。
我诧异这一天怎么出了这么多事,结果得知,是蒋轩宇出狱了,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找蒋菲菲算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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