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上辈子因为她的吵闹,老太太对沈浩初虽也是气的,但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平息这场闹剧之上,再加上又将家丑外扬的错怪在秦婠身上,对沈浩初的怒火自然被冲淡许多。
“老太太,侯爷只是一时糊涂,年轻气盛才做出这样的事,您看在老太公和去了的从海侯爷份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便饶他这一回吧。”
许嬷嬷在一旁哭着求情。
老太太这人年轻时就强势,老太公去得早,后来嫡长子又比她早走,嫡次子不长进,偌大的镇远侯府都靠她一人撑着,好容易有个承爵的沈浩初,她怎不费尽心思教养,可不料越是严厉,这孩子便越顽劣,到头来连祖孙情分都淡了。
沈老太太早就红了眼,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哭的,苍老的声音里透着悲怒:“这不肖子孙打死便罢,留着也是祸害别人,到时候还不知道闯出什么祸事,反倒连累家里!”
说着她又要将鞭子挥下,秦婠飞快上前抱住了老太太的手,劝道:“老太太息怒。”
“怎么?你也要拦我,我这是在替你出气。”
老太太看着秦婠颤声道。
“我不气了,老太太也莫气,身体要紧。
回去之后秦婠会好生规劝侯爷,定然不叫侯爷再做出这种事来。”
秦婠抱着老太太的手不松——再打就真要打坏了,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她。
老太太虽然强硬,到底上了年纪,挥了几下鞭子就后继无力,被秦婠抱着手直喘气,许嬷嬷见状忙上前抢下鞭子,又再三劝她。
有了这两个台阶,老太太这才真正撒开手,指着沈浩初又狠狠训斥一通,被许嬷嬷劝回了丰桂堂,留下秦婠在院里站着。
得,烂摊子又甩她了。
————
祠堂前挂的灯笼光芒与月光一道,浅浅落在院子里,沈浩初还跪着,背挺得老直,牙关咬紧唇色发白,气息喘得紊乱,除了最初那一句“我没做过”
的分辨外,他没说过第二句话。
秦婠看着他满背的血痕,有些痛快,又有些心软,叹了口气只朝外吩咐:“来人,抬春凳来。”
话才落,她就听到沈浩初哑忍的声音:“不用。
你过来扶我一把。”
“伤成这样,你如何走路?”
秦婠见状俯到他身侧。
才靠近,她已看见他满身的汗,额间的汗珠子滚落脸颊滴在地上,想必是疼得狠了。
“还是用春凳送你回去吧。”
秦婠劝他。
沈浩初不语,伸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秦婠无法,只能用力扶他起来。
沈浩初半身力道都压在她手上,她不得不再倚近他些才好扶住人。
“你慢点。”
外面的下人还没进来,秦婠只能先撑着,可沈浩初才迈了一步,也不知扯到哪处伤,口中“嘶”
了声,身形晃了晃,眼见要倒地,她下意识地去扶——
被他抱了满怀。
秦婠只觉得他的身体沉沉倚在自己身上,温热的气息急促地拂过她的脖子。
“对不起。”
沈浩初一开口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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