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芙个子高挑,面容普通,掌心满是老茧,交叉摆在身前。
她穿着一套素色衣裳,沉默地立在乔玉身后,一言不发,就如同影子一般。
景砚瞥撑着额角,接着解释,“我病了,外人都以为我日日缺不得人照顾,夜里更是如此。
我成天在外头还要咳嗽,装得很辛苦,要是夜里回来也还不能歇一歇,也太辛苦了。
小玉,你说是不是?”
他这话说的十分狡辩,十分无赖,简直就是那自己当做围着。
可乔玉满心全是他,就是吃这一套,为了他的太子左思右想,深以为然,最后勉强地点了点头,还很认真道:“那我以后要不要再装得像些,比如半夜起来给您端茶递水什么的?”
景砚一怔,笑眯了眼,掩住眼底的光,“不必了,外面瞧不见的。”
锦芙在后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瞧太子和忽悠不知世事的小奶猫似的忽悠乔玉,差点没笑出声,好歹是憋住了。
乔玉喝了口甜水,烫的舌头尖都红了,景砚仔细看了几眼,锦芙赶紧端了凉茶上来,乔玉瞧见了,含含糊糊道:“这,这不是还有一个人知道吗?让锦芙照顾……”
他的话音到这里一顿,说时没过脑子,总觉得不对,不想如此,他不想让锦芙照顾太子。
因为这样就会在同张床上睡觉,一偏头就能瞧见对方的脸。
锦芙立刻笑不出来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叫景砚瞧见,“公子说笑了,男女授受不亲,奴婢怎么能伺候殿下?”
乔玉的思绪又被打断了,顺着锦芙的话想下去,又有些茫然,“还有这等事,我小时候身边跟着好多侍女,她们还哄着我睡觉呢。”
景砚不再笑了,装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小玉这么不愿意同我睡一起吗?”
乔玉怔了怔,不知想着什么,随口瞎编了个借口,湿漉漉的眼睛不敢 往景砚那边瞧,“床太小了,我总怕睡不好,蹬着殿下了。”
这话虽是假的,可是从乔玉嘴里说出来,就有了八分真。
景砚拿汤匙搅拌着滚烫的甜水,眉眼低垂,敛尽了对乔玉的喜欢,他盛了一口甜水,喂进乔玉嘴里,轻轻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第二日,典给署便来仙林宫内殿量起了尺寸,因暂时没有合用的床,先换了张小些的,却还是比原来大的多。
景砚打趣了一句,“现在不嫌床小了?”
乔玉默不作声,原先就是假话,不敢说了。
虽说景砚出太清宫一事早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可到了景砚真的入朝那日,百官还是吃了一惊。
其中景旭的脸色尤为难看,几乎都顾不上掩饰,要让人重提景砚的身世。
不过元德帝不耐烦这些,那些人只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话,其中一个还想继续,直接掉了乌纱帽。
下朝后,元德帝特意唤了景旭和景砚过来,似笑非笑,“朕的东西,到时候都是留给你们的,你们是兄弟,本该再亲近不过。”
景旭恨景砚入骨,哪会同他亲近,勉强应了,便退下了。
而景砚,从不把景旭放在心上,他和冯南南,不过是元德帝选出来的狗,不足为患,甚至最大的用处,是用来反咬主人一口。
景砚已经又在他们的脖子上系上一条缰绳。
近来无什么要紧的节日,只有一个秋收,元德帝诚心要将景砚推到众人面前,便携百官,并着三个皇子去郊外收稻谷,统共要去三天。
乔玉在仙林宫待了许久,这里比太清宫好了很多,可再好的地方,没有景砚相伴,也无趣得很。
他拘在宫里两天也等不到景砚,最后实在忍耐不住,要去御膳房先长乐安平。
锦芙替他收拾了东西,随乔玉一起去了,跟在后头,就像影子一样,一步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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