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敢,这是僭越,女子却坚持。
可那玉镯圈口小,不握着人手腕根本没法套入,沈渡为难之际,女子却故意擦过他的手背。
甩了他一耳光还算轻的,少女高高坐在那儿,呵斥他以下犯上,胆敢擅闯她的居室。
从那天起沈渡就明白了,这是有意为难,自己那点手段心计,毫无用武之地。
他试过强硬也试过顺从,可对方油盐不进,似乎只是以作践他、看他难堪痛苦为乐,每回都不手软。
可偏偏,他是太后钦指陪伴这位县主的。
“今日席间儿郎多出众,县主或可移步一观。”
尖刀子刺进去,他这团棉花也只能自己愈合。
几日相处下来,少女其实感慨他的耐力,却不得对他展露一点欣赏。
“沈大人这是嫌我脾气不好,想找个人替你受着我?”
“臣并无此意。”
单从他的话里,的确读不出这一层意思。
江陵县主却又道:“太后诚心要我选的话,把人传来我的寝殿外不就成了,排着队挨近些看,岂不更妙。”
那官袍加身、温润如暖玉的男子立在那儿,阖眼,静静从鼻间送出一口气。
“臣听命,这便去同太后回话。”
见他真自作主张要走,少女镜中的面容忽然现出狠戾,“站住!”
等他身形顿住,女子才又道:“我叫你走了吗。”
沈渡背对着她答:“太后娘娘在等臣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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