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明白,这女儿压根没打算给自己一点面子!
“爹爹这是做什么,”
而姜念靠坐榻边,颇不讲究地翘着条腿看人,“东西不好用,女儿不也撑过来了?怎么女儿将就得,您和姨娘便将就不得?”
姜默道如今是有气也没处撒,坐是坐不得,站也站得不痛快,真真切切感知一回什么叫“坐立难安”
。
偏偏还有个侯府的女使立在一旁,叫他更觉得面上无光,简直就要拂袖而去!
“我有件事要问爹爹。”
她口口声声喊着自己爹爹,又哪里有一分对父亲的敬重。
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倚仗,姜默道面色阴沉道:“何事?”
“爹爹入仕将有二十年了,为何不得升官,您自己心里可有数?”
“不过是朝堂党争愈烈,我不肯与人同流合污,遭人嫉恨打压罢了!”
也不知这话对多少人说过,脱口而出,比萧珩背自己的身份要更流利。
姜念颇为认同地点着头,忽然想到什么才话锋一转,“不对啊,那照您这么说,韩荀韩阁老,他是如何往上跃的?”
少女嗓音幽幽,“莫不是……他也阿谀奉承,才有如今入阁的荣光?”
从他提到韩荀的那一刻起,姜默道就察觉不对,“你究竟想说什么?”
“那爹爹究竟有没有和女儿说实话。”
压在他胸口那块大石,终于一下将他压死了。
那中年男人立在那儿,姜念毫不避讳地看他苦苦强撑,生出裂痕,再到最后崩溃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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