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景和帝觉得她多想,她便认下,默默端起酒杯递给景和帝:“陛下,臣妾敬你一杯。”
两人喝起酒来,没再注意姜柠。
姜柠轻轻吁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祈祷宴会早点结束,她好早点回府歇息。
她祈祷到一半,被宫女呈上的虾蟹吸引了心神,那虾蟹色泽诱人,想必肥美可口。
她想吃,但她不想剥,就只默默盯着看。
注意到这一点的季明庭失笑,挽起衣袖,着手处理自己面前的虾蟹。
动作不甚利落,神色却很认真,一处理完就偏头吩咐身边伺候的宫人把玉碟悄悄放到姜柠跟前。
玉碟里盛着满满的蟹黄和虾仁,入了姜柠的眼,她抬头,见季明庭含笑望着她。
她心里的所有不开心一扫而空,唇角上扬,对季明庭无声道:“谢谢太子哥哥!”
随后低头拿筷,细口吃起来,滋味甚美,吃得她眉眼弯弯。
见心上人吃得如此开心,季明庭的唇角也勾起笑意。
郑皇后把这些看在眼里,轻哼一声,睨着季明庭。
季明庭腆脸一笑,旋即又挽起衣袖,给郑皇后剥只螃蟹。
因着景和帝的授意,沈昭被安排在左上独席,他跟前垂的纱幕那叫一个薄如烟雾,形同虚设,殿内情形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所以当姜柠进殿后,他便暗中打量她,目睹她惊讶地看自己,目睹她突然泪流满面,又目睹她被季明庭哄得眉开眼笑。
他风吹日晒的麦色俊脸并无表情,只是在伺候他的宫人将一只剥好的虾仁放入碗内时,眉梢一冷,把惯会察言观色的宫人吓得一哆嗦,巴巴地问:“将、将军,您……不喜欢虾仁吗?”
沈昭一默,压住不悦,淡声道:“倒酒!”
宫人连忙把酒给他满上,默默把桌上的虾蟹都移开了。
觥筹交错间,夜色渐深。
忍了一晚上没碰鲜汤酒水的姜柠,有些口渴,她估摸着时间,觉得这宴会该结束了,便暗示青韵给她倒梅子酒。
梅子酒入口清香甘甜,她忍不住贪上两杯。
夜色愈深,酒意浓浓。
在一片其乐融融中,耶祁律冶忽然醉醺醺的起身喊:“霁国陛下,在我们戎蛮,慈宴会应当来几场比试,才叫尽兴。”
不用景和帝示意,卫冬一抬手,殿内器乐声便了许多。
景和帝:“嗯?蛮王想再同沈爱卿较量一番?”
耶祁律冶昂起下巴,对着沈昭倨傲不屑:“我不与心机人较量。”
沈昭眉宇一冷,刚欲话,便听戎蛮大使者:“霁国陛下,你们京都的美酒醉人,我们可汗多饮了几杯,现下在醉话,还请霁国陛下和沈将军见谅!”
醉得厉害的耶祁律冶不乐意了,还要叫嚣,被大使者用眼神暗示其他使者摁下了。
沈昭见状,没再开口。
倒是景和帝一叹:“歌舞也无趣,卫冬,让人准备准备。”
着对大使者摆手:“那就先扶你们可汗去散散酒意,再回来赏美人舞剑吧。”
“多谢霁国陛下体谅!”
大使者还真让人架着耶祁律冶出去散酒了,不多时,殿中的丝竹管弦换流,刚刚还柔弱的舞女又轻装上阵,舞剑耍枪。
姜柠傻了眼,眼看散宴还不知什么时候,她憋红脸,拉拉谢贵妃的袍袖,“姨母,我想更衣!”
谢贵妃瞅一眼拉着她不放的景和帝,偏头嘱咐姜柠:“快去快回。”
姜柠点头,悄悄起身离席。
女眷这边,姜烟然把姜柠的离席看在眼里,趁无人注意时,悄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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