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清点完毕,我们一共战死九十七人,重伤四十八人,四人下落不明,歼敌一千余人,剩下的俘虏已经全部缴了武器,押在西边坡下。”
“成元水的使者呢?”
“按着小公子的吩咐,已经派人看守着,要不要杀了?”
李继勉冷笑了笑:“成坏水的使者,当然不能杀,不仅不能杀,还得好酒好肉地伺候着。”
“属下不明白。”
“走,现在得唱一出好戏给这使者看了。”
李继勉走出去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停下,转身看了一眼一身狼狈又邋遢的李五,“正好,你过来。”
被重兵看守的营帐中,单东舒来回地踱着步子,听着营帐外的声音,心中惶惶不安。
他志在入仕却屡考不中,到了四十多岁也只是个寒酸秀才,只能在乡里给小孩子们当教书先生,却没想到他所在的穷乡僻壤出了个翻江蛟成元水。
成元水拉旗起义之时,他毫不犹豫就加入了,如今也算得上元老之臣。
只是他必竟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地位再高,也只能在营帐里书书写写,那些视军功高于一切的草莽武夫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每每议事之时对他各种冷嘲热讽,为此他憋忍了很久。
恰好他听说有一个叫武隆的人想带着手下的五千士兵投奔成元水,正苦于无人引荐,便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若他能给成元水拉回来一支五千的军队,那是多么扬眉吐气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他与武降成功会面,并将武降的投诚书派人送回了长安,就等着随这支军队抵达宁茅,与那里的驻军会合,他便算是建了一番奇功。
却没想到变故突生。
他正睡得香甜之时,突然马蹄声喊杀声就响了起来,他探出头看了一眼,就见营帐间满是狂奔铁骑,大刀落下鲜血四溅,仿佛是千军万马来袭,吓得他躲到营帐角落根本不敢出来。
等到声音平息,他探出头,发现自己的营帐已经被十几个铁骑密密实实地包围了起来,那几名骑兵一见他探头,立即用马鞭把他抽打了回去,根本不让他窥视外面,所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是一头雾水。
就在他焦躁不安时,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童走进来,一言不发地低头将他案边的书信文书全部搜集起来,抱着这些东西就要跑。
若进来搜帐的是骑兵,他或许还有畏惧,见是一个小孩子,立即一把抓住他:“是谁派你搜帐的?外面什么情景了?”
那小童似是很害怕的模样,一个劲地摇头,推拒着单东舒的手想向外面跑。
单东舒扯出一个勉强算和善的表情:“小家伙,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你告诉我,外面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童看上去年纪不大,也不是很懂事的模样,只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他。
单东舒急忙上下摸摸身子,摸出一粒金豆子,塞进小童手里:“来,回答我的问题,这金子就是你的。”
小童看着那金子完全没有反应,还是挣扎着要跑,张着嘴便要大叫,单东舒连忙捂住他的嘴,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孩子一看就是被军队抓过来当奴隶的穷孩子,哪见过金子,于是又掏出几两碎银子:“别叫,这些都给你。”
那小童见着银子不挣扎了,怯怯道:“给我的吗?你不会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打我吧?”
“不会不会,我从不打人。
乖,告诉我外面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童摇摇头,老实说:“我不知道,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单东舒着急,对方不让他出帐,又让一个小孩子进来搜帐,分明是不想让他看出对方的底细,想了想道:“那你知道一些什么?随便什么都行。”
小童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他们全部都骑着马,人很多,光锅灶就有三百多口。”
十人一伙,一伙一锅,说明这是一支足有三千人的庞大骑兵队。
“还有别的吗?领兵的是谁?”
“我听那些打我的人常说什么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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