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与父亲、三叔在牢里也都平安。”
洗砚在旁劝道:“章二奶奶,小的在路上侍候二少爷吃了些茶水点心,只是还不曾梳洗用饭。”
宫氏反应过来,连忙道:“那快去梳洗用饭,还要请大夫来瞧瞧,开方子抓药……”
言氏笑着上前劝说:“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瞧着哥儿的气色还好,只要好好将养,很快就会没事的,还是赶紧回房梳洗歇息去,有事明儿再说吧。”
宫氏忙道了谢,又推儿子回房,文骥却有些犹豫地看向沈氏:“大伯娘,前些天小姨父来过牢里探监,说了些事……”
沈氏顿了顿,柔声道:“我知道了,你小姨也来跟我们提过,不要信他们说的话,他们是实在找不到太孙了,才想找我们打听的,其实我们家从东宫起火那日起就被围住了,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先自乱了阵脚,叫他们疑心。”
文骥闻言松了口气,笑着点头说:“侄儿知道了。”
然后便乖乖随母亲离开。
明鸾有些无语地转过头去,沈氏在章家的好人形象还经营得挺成功的嘛,该不会连章寂他们都相信她在这件事上没做过手脚吧?
此时夜已深了,众人各自回房休息,陈宏没说什么,但不久之后却让妻子言氏送了几件衣裳去妹妹那里,又细细问了许多话。
陈氏对沈氏一向是信服的,哪怕知道她有可能瞒着家里人私下做了些会给章家带来祸患的事,也不愿意说她的坏话。
言氏只试了几句,便试出了她的态度,叹了口气,道:“你已经是章家的媳妇了,妯娌和睦自然是好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有一点,你还有夫婿儿女,要多多为他们着想。
哪怕与你嫂子再亲厚,也不能插手管人家娘家的事儿。”
陈氏低声道:“嫂子多虑了,我不会这么做的。”
“那就好。”
言氏看向一直旁听的明鸾,见她满脸的不以为意,便笑道,“我瞧你为人就是太实诚了些,鸾丫头年纪虽小,反倒比你机灵。”
陈氏道:“嫂子别叫她哄着了,这丫头素来鲁莽,叫我头疼得不行。”
明鸾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正色对言氏说:“母亲的性子太老实了,说得好听是贤淑文静,说得难听就是笨,容易上当受骗!
平日不知吃了多少亏。
只要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掏心掏肺的,我在旁边看着,实在担心得不行。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别人都露出这么多破绽了,怎么还能继续盲目信任对方呢?”
陈氏气恼地看着她:“我看你如今是越发不象话了,连我都编排起来!”
扬手就要打。
言氏连忙拉住,笑道:“鸾丫头的话虽粗,也不是没有道理,多点防范之心也没什么,又不是叫你为难别人。”
陈氏道:“嫂子不知道,自打我进了章家的门,大嫂子就时时照应我,帮了我许多忙。
我长年无子,在家中能够立足,还能得到婆婆的青眼,全都有赖她从中说好话。
试问世上谁人没有私心?易地而处,我也不能置娘家亲人的安危于不顾。
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她又不是有意要害章家的,又怎能怪罪于她?”
明鸾撇撇嘴,小声嘀咕:“谁不许她担心娘家人了?但也没理由叫我们为了她娘家人送命吧……”
陈氏又恼了,言氏再次拦下:“时间不早了,鸾丫头快去睡吧,我再与你母亲说说话。”
明鸾爽快应了,飞快地走了,她可没兴趣继续听陈氏说沈氏的好处。
不过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想起目前的局势发展。
也不知道越王几时会发难,皇帝又能不能赢,他们一家应该可以平安离开吧?
第二日,陈宏派人出去打听消息,顺利地疏通了刑部的关系,得到了探监的机会,也确认了章家家财不日即可领回,另外,沈李两家的案子也都判下来了,都是男丁长流,妇孺还乡,但因为沈家的孙子正犯天花,为了避免家眷感染天花,出来后会传染他人,目前还不能放出来。
与此同时,洗砚也从外面打听到一个不大好的情报:皇帝今天上朝时再次晕倒了,病情不明,立储的诏书仍旧未下,而传诸王入京的诏书发出去还不到五天,离京城最近的藩王至少要到三天后才能到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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