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窄,两旁的路沟又被雪覆盖,赶车的车夫见我们驶来,忙跳下来,拽着缰绳尽量往路边靠,想让我们过去。
双方即将错车时,三麻子一脚踩住了刹车,我开门跳了下来。
“太君……”
那车夫见我一身鬼子打扮,忙咧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您,您先过……”
他的表情有些紧张,眼神也惊悸地看着我。
我一瞪眼:“八格!”
一步抄到车辕前,伸手掀开了车帘。
因为不清楚车里有啥人,怕遭袭击,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妙。
车里,一对青年男女大约早望见我们的车了,我猛然一掀帘子,吓得那女的直往后缩,但没敢叫,而那青年男子则忙跪在那儿,连连作揖:“太君,太君好,我们是大大的良民……”
既然没危险,我也就放心了,遂大声呵斥道:“下来!”
这一句,把车里的男女和车夫喊懵了,这看着是日本鬼,咋眨眼又说山东土话了?
就在他们疑惑之时,我胳膊一轮,一石头砸向了那车夫的脑袋,只听“咚”
的一声,他惊叫着一头栽在了马肚子下。
那马一惊,刚要撩蹄子,我飞身一把抓住了缰绳,用力扯住了它。
回头冲车里的那对男女喊道:“下来!”
俩人这才明白是遇上劫匪了,忙惊叫着从车蓬子里往外钻,男的因为极度惊恐,手脚错乱,竟一头从车辕上栽了下来,又忙不迭地起身去接那穿着红袄裤的女人。
我的本意是把要他们赶下来,立即滚蛋。
可没想到,三麻子在车里突然大吼道:“男的打死,女的留下!”
啥,啥?我娘,我一下子傻了,可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我不敢再不听,遂一拳把那男的打死,把那女的逼留在了车上。
新媳妇的长得很漂亮,夫家也肯定很富裕,要不回个娘家也不会坐马车,在乡村,马车跟现在的宝马车差不多,能置办起的很少。
这时,三麻子才从车上下来,让我把车夫和那青年扔到卡车驾驶室里,一把火烧了,而后我们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赶路。
角色转换,我成了司机,三麻子则坐在车篷里搂着那新媳妇折腾开了。
我听见那女的先是哭哭啼啼地连声求饶,被三麻子大声呵斥了几句,最后不吭声了。
我是真心佩服三麻子,五十多岁了,竟能有这么多的精力,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大地刺骨凉。
我赶着车走了三四十里,感觉身体都被冻透了,鼻涕水直往下流,脚也冻得生痛,而三麻子却倚在车篷里的暖被窝里,搂着那新媳妇,得意洋洋地哼起了流氓小曲:“一呀么一更天呀,妹妹我做晚饭呀,伺候着情哥喝了酒,就把那被褥展.……二呀么二更天呀,哥哥就把妹揽呀,先是亲了一会嘴呀,又把那衣服……”
我靠,这个小曲可比那流氓小调《十八摸》更不堪入耳。
我气吼吼地道:“三爷!”
三麻子沙哑的歌声戛然而止,却并不吭声。
我又道:“我腿脚都冻木了,咱找个地方避避风吧。”
其实这儿荒凉一片,满目雪白,连个村子都没,哪儿都避不了,我的意思是要他出来赶会车,我进去暖和暖和。
三麻子骂道:“小孩子火力大,走这点路就受不了了?没出息的东西!”
我靠,我一听没脾气了,他显然是不想出来遭罪。
我又问道:“那,咱到底要去哪儿,你管咋也的说个目标呀,要不等天黑了,咱还不得冻死?”
“云岭山,十梅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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