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雨还未停,淅淅沥沥的润泽着大地。
中午艳阳高照,谁知午后突然一场暴雨来袭。
赵誉被这天气留在了祥福宫。
黄德飞立在廊下,瞧了瞧天色,心里估摸着,从膳时后到现在,可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里头殿门开启,彩衣羞红了两颊,端着一只托盘出来,喊粗使的小太监再提热水进来。
黄德飞似笑非笑地抖了抖手上的拂尘。
苏贵人柔婉娇媚,皇上身边多年未有新人,想来是一时沉醉,难免失控了些
只是照此下去,风声若传到太后那边去,狐媚祸主刁蓄险心的罪名苏贵人是逃不掉的。
届时皇上也要被喊去敲打一番,毕竟龙体不宜过度伤损,还得以大局为重。
黄德飞胡思乱想着,不免又觉得皇上不容易。
在位这么多年,顾念前朝,顾念后宫,殚精竭虑,恤下温厚,皇上名声极好。
只是这好名声后面,万般压抑苦楚旁人不见,也只有他这个身边近侍窥得一二罢了
私心想着,也希望皇上身边有个知心解语的人
论如今后宫人众,可没一个是皇上为着自己喜好选的,考虑的更多的是各家的势力平衡,为着苏家并无能人,不至外戚专大,这才从四大家族中点选了底气最虚却运道极好的苏氏。
苏皇后倒也贤惠,前些年身体好的时候,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免了皇上不少麻烦。
皇上后宫也简单,连今年选上的秀女也算上,不过那么几个人。
原本后宫是极安宁的。
自打后来皇后病重,朝中废后的折子一出,好像四面八方的人都突然涌了上来。
觊觎着皇长子,觊觎着后族之位,觊觎着皇上的另眼相。
皇上为宽慰苏皇后,也为做出重苏家的态度,心中再如何不愿,如何觉得气愤、羞耻,也不得不接受苏家送进来的人。
“黄公公,喝杯茶。”
一旁的女声打断了黄德飞的思绪,侧过头去,见曼瑶笑容可掬的端着茶递了过来。
黄德飞笑了笑,谢过她,口里也着实渴了。
屋中,福姐儿软绵绵地倚靠在赵誉身上。
两人如今不是在那黄花梨木榻上头,赵誉后来将她抱到了内殿的帐子里。
昏昏沉沉枕在他臂弯上睡了片刻。
昨夜谁都不曾安眠,赵誉一夜未曾阖眼,怀中揽着佳人,睡一时醒一时。
福姐儿罗衫半解,茜色对襟春衫不知何时解了去,只着一件极薄透的小衣。
细纱裙子凌凌乱乱,修长的脖子上头一道明显的红印子,像被谁掐出来的一般。
还未睁眼,男人又缠了上来。
她长发披散,被抱坐在他身上,微微仰起头,浓密的黑发海藻一样铺在他腿上。
赵誉掌心流连在淡粉色绣茉莉花枝的小衣外,隔着轻薄衣料不轻不重地握着,微眯海浪潮涌的黯色眸子,坐起身来抿住她的嘴唇。
福姐儿红着脸,强忍羞意承受着
他拥着她浅眠,紧紧箍着她不许离去,醒过来便这般相拥亲吻,赵誉却独独没有真正让她成为女人
福姐儿伸手撩了帘子,想瞧瞧外头的天色。
赵誉顺势欺上来,埋头在她缎子般柔软发亮的发上,鼻端深嗅那淡淡的发香。
潺潺的雨声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福姐儿有些泄气的想,赵誉不肯真正的临幸,是否担忧她真的有了龙嗣他总不至于如此寡欲,如柳下惠般即便这样的亲近也未曾失控过。
若郑玉屏所言是真,赵誉不过是立起苏家这样一个屏障,免去各家相争的麻烦,心里却不是真的重视苏家,故而自不会让她真的怀上他的孩子。
福姐儿闷闷地伏在那着窗外的雨,声音哑哑地道“皇上今儿不理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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