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知晓的事情错综复杂,无数的道路都指向同一个终点——用她的性命来换取天下太平。
即使面临道义与权力的双重压力,被千万禁术所组成的鲜血浸透身体,她仍然能够坚定地前行。
这一次,是我小瞧了她,也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
花声,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到一年前,我绝不会让你们陷入如今的困境。
我会亲自开山,为你们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而现在,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花声听到西月,双眼明亮起来,正是那闪烁一般的光让一文如鲠在喉。
面前这两父子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自己预备守护着的二哥已经没了,或许是早已预料,痛苦还未弥漫开来,尚且可以承受。
“父亲,你究竟要做什么?”
花声追问道,“以你之力,将荣坛山落在典例阁之上,将过去之事掩盖,并非难事。
你依旧可以如法炮制,将里言大哥推上罪魁祸首之位,让他承担山落下的全部罪证。
就如你所说,山落在典例阁就如同有一个屏障一般,内部能量异动最多摧毁一座宫殿,于万千无辜生灵并未有任何影响。
可你没有用你的能量和权力这样做,为何?”
一文冷笑,两人看去,他竟然有些神色黯淡。
一文说道:“从前我听二哥说,他小的时候和云兄在农家长大,那时候家里很穷,他们兄弟二人就经常一起跑到街口玩。
那里有个说书的人,每天都在那里摆个摊子讲故事。
他们俩就穿着粗布衣服蹲在那里听。
那个说书的人很厉害,他讲的故事总是特别吸引人,但每次讲到关键地方就会停下来,留个悬念给大家,让他们第二天再来听下一段。
实际上,他并不是靠讲故事为生的,也鲜少会有人去买他写的书,而旁边的茅根水是他家娘子支起来的。
夏天很热,听众们听完故事后口渴难耐,自然就会去买杯茅根水解渴。
这样时间一长,这家人就成了当地的有钱人。
后来二哥好奇地问那个人,为什么他总能设计出这么好的悬念,而且每回故事都能留下一个让人无从猜起的悬念?那人呵呵一笑回答道,他讲的故事不过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而那些听故事的人也仅仅是用耳朵听听罢了。
所以他只需要每回稍微动点心思,在设置悬念的地方稍作修改,就能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悬念了。”
“一文,你什么意思?”
花声追问道。
“后来我二哥学着他的模样,在村尾也支起小摊,开始讲故事,他学着这个人讲的每回都将这个悬念留一点心思,却被众人发现。
二哥想来想去都不明白,明明差不多的叙事方法和悬念的放置,为何那说书之人可以,自己却不可以呢?即便自己的故事算不上多么的清奇完整,也足够应付民间听书之人了。”
一文接着说道,“后来才知道这个说书人并非普通的百姓,他年轻之时在这一带教书,但是书蜀之地更难赚钱养家糊口,后来只好出来说书赚钱。
来听他说书之人大多数都是他旧日的学生,或者是与他学生相关之人,比如亲朋好友。
他们对于老师,都有一种无尽的信任。
这种信任一旦产生,即便故事中的漏洞如何多如何离谱,都会付之一笑,并不会去纠结是否是对的是否是错的。
娱乐的情绪显然在真才实学面前强压一头。
然而我二哥和云兄这样的毛头小子坐在摊位面前卖弄,很自然而然就成为了第一个被质疑的对象,听书的人会额外注意其中的正确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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