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直起腰,全神贯注去听鸟叫声的位置。
又有两声鸟叫响起,正好就在她的前方。
周与桃一颗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她一把拢住自己的裙角,赤脚奋力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手持手电筒的周与深正在一寸一寸地搜寻着,嘴巴鼓起,又吹了两声鸟叫般的口哨。
“阿深!”
一声熟悉沙哑的声音让周与深迅速扭身,将手电筒的强光对准了声音的方向。
狼狈而破碎的少女就这样突兀地闯进他眼里。
她下午还精心展示的裙子现在已经破烂不堪,腰部还被划出几个破口子,露出里面沾染了泥土的肌肤。
有那么一刹那,周与深忘记了呼吸。
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箭射穿。
周与桃看到那双黄光,感觉看到了天国的光芒,虽然手电背后那个人影模糊不清,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弟弟。
紧绷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女孩鼻头一酸,提起小腿就冲着光芒奔去。
周与深张开手臂,将冰冷的人抱紧怀里,直到脖子感受到姐姐温热的呼吸,那颗一直躁动的心才终于归位。
他长呼了一口气,双臂锁紧,将姐姐牢牢拥在怀里。
微弱的暖流在二人之间传递。
周与桃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眼泪往外流。
滚烫的泪混着冰凉的雨水,一起滑过她的脸颊,最终摔落在满是泥泞的地上。
冷静了几分的周与深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握着周与桃的毫无温度的肩头,将她轻轻推出自己怀中。
“姐,我刚在班群看到的消息,庄扶南今晚就要出国了!”
周与桃被这个消息砸的头晕转向,她反手抓住弟弟的手臂,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也不知道。”
周与深有些烦躁,“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想见他?你要是想的话,咱们得赶紧走!”
在黑暗与恐惧交织的雨夜,周与桃看着弟弟的脸,认真而坚定地点了头。
“我想见他。”
这个念头像一颗疯长的草,在她心头生根之后便毫无顾忌地发芽蔓延。
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样,想在今天当面对庄扶南说一声:生日快乐。
哪怕她此刻是如此狼狈,哪怕今天之后他们很难再相见。
“走!”
周与深说着,揽起姐姐的肩膀,扶着她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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