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飞挥手赶走了滕雨。
后来,滕文轩不让人再来打扰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几天,因为当年滕云志死亡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老爷子也曾如滕飞现在这样,所以,他多少能理解滕飞心中的伤痛。
老爷子唏嘘不已,当年自己儿子儿媳死的时候,滕飞还小,还不理解死亡的真正意义,到后来明白了,已经是几年之后,那会,虽然伤心,但却不会有现在这种悲痛欲绝的感觉。
悬崖之上,所有人的尸体,都被八大家族和范张栗三家,过来人收拾走,对近在咫尺的滕家,却不闻不问,仿佛这件事跟滕家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他们都被这一场无比血腥的杀戮给彻底震慑住了,没有人知道,那个白衣女子会不会突然间再次出现在这里。
所以,尽管八大家族和范张栗三家贵族对滕家恨之入骨,就像滕飞痛恨他们一样,但却都理智的没有选择再次攻击滕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那场血腥之战的十二天后。
悬崖之下,芒砀河边,滕飞静静的坐在一块青石上,身后,是一座衣冠冢。
一个看起来十分粗糙的木牌,上面写着“恩师陆紫菱之墓”
,每一个字,都是滕飞亲手刻出来的,他拒绝了爷爷要为陆紫菱修建一座大幕的建议。
他知道,陆紫菱不喜欢张扬,也不喜欢喧闹。
他在衣冠冢的周围种下了许多不知名但却很美的野花,来年春天,这些野花就会开放,到时候,这里一定会很美。
就让她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住下去吧,芒砀河水涛声依旧,这地方,以前就没有什么人会来,以后更不会有人愿意来。
毕竟,悬崖上面就是那片血腥恐怖的战场,虽然一切都已经恢复平静,但也没有多少人,敢再来这里了。
“师父,我知道你喜欢安静,喜欢自由,你看这里,有山,有水,有花鸟鱼,是不是很好?”
滕飞双目有些失神的望着奔流不息的芒砀河水,喃喃自语着:“我从小就很喜欢这里,以后,我真的能报了父母亲仇,再灭掉范张栗和八大家族,还有冷原野那个败类,如果这些我都做到了,我就回到这里,回来陪你……到那时,你就不寂寞了。”
天地无声,河水依旧,天空阴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下倾盆暴雨一般。
咔嚓!
一声惊雷响起,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降临在人间,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无比刺眼的光芒,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
哗!
豆大的雨点落下,霎时连成一片,天地间,一片白!
滕飞对此却恍若未决,从容的站起身,走到那衣冠冢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亲手刻下的那个木牌,弯腰抓起扔在地上的一把宽背大刀,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最近这十几天,拓跋家上下都处于极度惊恐当中,当晚那一战,最初包围滕家的时候,拓跋家也出动了大量的精锐,却被突如其来的白衣女子给打断。
当所有人都去追赶白衣女子的时候,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鸿运,当下做了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撤回家族,静观其变!
做这个决定,绝非拓跋家仁慈,不想图谋滕家产业了,而是家主拓跋鸿运很清楚,他们根本争不过八大家族,更争不过范张栗这三个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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