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听说去了樊姨娘那个贱人那里,整整闹了一夜,又如何让她沉得住气?
她又哪里知道,她之所以沉不住气,完全是因为阮云欢对她的脾气太过了解,总是在她完全无备下突然出手,拿捏时间分寸分毫不差。
就像一个极有经验的捕蛇人,拿蛇的七寸,绝不失手!
李氏见她不服,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事情既已出了,你也别气!
虽然下药的事被揭穿,好在那些奴才并不敢供出你来。
好在有阮一鹤在你手里,那老太婆也不敢将你如何。
至于阮云欢……”
想到自己的嫡长孙女秦琳折在她的手里,也是心里恨恨,说道,“只要你沉得住气,我们再想法子!
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能翻得上天去!”
此时建安侯次子秦裕龙坐在一侧,见妹妹一脸愤怒,叹了一声,说道,“当年阮府上下那么多人不服你,你也一样收拾的服服帖帖,怎么如今只是回来个小丫头,你就如此为难?”
想了想道,“她回来不是为了到了议亲的年纪?你加紧一些,早些将她嫁了出去便是了!
难不成她嫁人之后,还能将手伸到相府来?”
秦氏变色道,“如今她将店面、院子、田庄都要了去,若是出嫁岂不是全部带走?”
“你呀你呀!”
秦裕龙咬牙,手指向她点了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眼里只瞧着那些东西!
到时有了夫家,你将嫁妆单子送去,一样的四处田庄,难不成还有人去查?一样的十六处店面,又有谁去一家一家核对?”
秦氏摇头道,“那个丫头精的很,居然知道济宁、陇田是那个女人的陪嫁,怕不好糊弄!”
秦裕龙道,“就算她都要了去又如何,到时许个什么人家,还不由你去挑,你拿捏住了她的夫家,自然也是拿捏住了她,还用此刻硬来?”
这话倒是令秦氏眼前一亮,说道,“还是二哥有主意!”
当下便拉着李氏商议将阮云欢嫁到哪家最为合适。
“谋划?谋划什么?”
阮云欢睁大眼睛,瞧着白芍,淡笑道,“他们不谋划我,我又哪来的机会借力一击?”
浅淡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将秦家放在眼里,可是水眸中透出的一缕寒光,却透出一丝杀机。
秦家,该动手了吧!
心底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阮云欢拍了拍手起身,说道,“她既然不在府里,我们若不趁虚而入,岂不是对不住她?”
淡淡一笑,换了身衣裳,带着青萍向前院里来。
阮一鸣刚从外头回来,正捏着份名单头疼,见了她来,叹了一声,问道,“你又有何事?”
这几天只要见到这个女儿,总会有些事情出来。
阮云欢微微一笑,福身见礼,问道,“爹爹可是为了祖母屋子里服侍的丫鬟头疼?”
紫竹苑中里里外外共有四十几个奴才,如今打死的打死,发落的发落,只剩下十几个人,老夫人身边除了罗妈妈竟然没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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