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然觉得自己最近可能疯了。
她夫君才死不过一年,春天还没到,她就开始做春梦了!
梦里那叫一个销魂蚀骨,就跟真事儿似的!
醒来后,她躺在床上,动了动有些酸软的双腿,总感觉梦里傅凛大手握着她大腿的触感真实得可怕,他覆在她身上的感觉也活灵活现的,现在她浑身上下酸疼不已,就跟昨晚负重二十斤跑了个三公里一样,明明流了许多汗的,可一早起来身上香香的,像是泡了个温水澡。
她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脑子因为发烧烧得有些不正常了,而且都快出现幻觉了。
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不要脸的想那种事儿?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要振作起来,于是将可儿等人召集起来,认真吃饭,乖乖喝药,把自己的身体养得好好的,精神也逐渐好了起来。
尽管如此,有时候晨间起来她还是会有一种晚上被人睡了的感觉。
她寻思着是不是傅凛那丫在地底下过得不好,手里头缺钱花,所以才夜夜来缠着她鬼压床什么的,鬼压床还不算,还非得把她睡一通才算完。
她倒也不是怕傅凛变成鬼回来睡她,她只是觉得,这样夜夜做春梦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迟早得纵情过度什么的太丢人。
她回想起梦里傅凛饥渴的眼神,不禁深深感叹,看来像他这样长相的在地底下也是不好使的,连个暖床的女鬼都找不到。
可怜。
要不,她给他烧几个穿比基尼的性感美女下去?连衣服都省了,睡起来也很方便。
说干就干,跟两个小鬼头用完早膳,纪嫣然便下令让人按着她画的手稿着手去准备美女纸人。
她现在在大楚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当今小皇帝的生母,大楚的皇太后,在宫里那是说一不二。
尽管徐奉贤听了这个命令嘴角抽了又抽,但还是不得不按照纪嫣然的话去做。
于是,不过两日,几个栩栩如生的美女纸人就被送到了她面前,她看了十分满意。
命人装在箱子里,和可儿一道微服去了皇陵。
在皇陵,她亲手烧了纸人,口中还认真的念念有词,“阿凛,你千万别再这样找我了,喝喝茶聊聊天可以,脱衣服什么的,可以,但没必要,咱们现在是鬼,做鬼有做鬼的规矩,你可别因为坏了规矩,回头投不了胎,轮不了回。”
“这几个美人儿都是我送给你的,大胸细腰长腿,脸蛋儿就将就看吧,反正我的画工也就这样了,你别嫌弃。”
“你肯定得在下面骂我,说我给你送女人什么的,太不道义了,但我——呕——”
话说到一半,她被烧纸人的烟呛了一会儿,胸口发闷,呕吐起来。
可儿急急忙忙担忧的扶着她,“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纪嫣然摆了摆手,才直起腰,又忍不住捂住胸口,胃里一阵泛着恶心,“呕——我,我好像又发烧了。”
可儿焦急的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复又摸摸自己的,“好像是有一点儿,主子别急,我这就去取披风,许是天气太冷,吹了风病情又反复了。”
纪嫣然点点头,不置可否。
她的身体因上次发烧之后总是反反复复,一直没好全,所以可儿也就不再在意,而是将马车里大披风取下来,披在纪嫣然的肩上。
纪嫣然身子暖和了一些,胸口也没那么难受了,恶心的感觉也渐渐淡了下去,“好了,诚意也到位了,咱们回去吧。”
“是。”
可儿在外面驾车,马车走到一半,纪嫣然又不乐意了。
她目光空空的看着沿途的景色,想起她和傅凛在小院的悠闲小日子。
算起来,自从傅凛死后,她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宫里养病,也不知道林老夫妻现在怎么样了。
她忽然想回去看看。
对,孤身一人,就像傅凛孤身一人,孤注一掷的为她营造了一个月只属于她和他的美梦一样。
于是,在可儿万般不愿的眼神下,纪嫣然冷下脸色,下了狠令,“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儿一步三回头的望着纪嫣然,发现自家主子冷硬的态度全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只好站在原地目送着纪嫣然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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