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谁帮我叫救护车……”
“救命啊……”
她嘶吼着叫喊。
“谁来救救他……”
“拜托你们,请你们救救他……”
“修栖之,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闭上眼……”
马路上的血渗入柏油缝隙里,散发出油漆的臭味。
她弄了一身血,头发上也是他的血,脸上也是他的血。
修家人很快到了坛朱,聂儿坐在急救室外,身上的血已经结痂。
“到底怎么回事啊?”
修栖之的母亲哭起来。
“有一辆车,开过来,我跑走了,他追我,车撞了他。”
……
修家的大哥去了警察局,很晚才回来,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脚底下都是烟嘴,等到抽完一盒烟才回到医院。
修母和修父扯住聂儿的衣服大骂,“马路是什么地方,你是小孩子吗?怎么能乱跑,他躺在里面,为什么你还好好的,要不是成家的人托他照顾你,你以为他会弄成这样,你就是个丧门星!”
聂儿一句也没有对出去,他们说的全是实话,她是个丧门星,谁对她好谁就倒霉,她想,如果她早就死了,阿婆是不是就不会去的那么早,修栖之是不是就不会遇见她出了这种事,错都在她,她应该早死的,也许,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错误,活了这么多年更是错上加错。
修家的大哥走过来说:“放开她吧,和她没什么关系。”
修母反手给他一巴掌,“你弟弟都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你还帮她说话!”
他冷言道:“你知道撞他的人是谁?”
“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们,就是元时,元莺的哥哥,你们的宝贝小儿子修诺之把人家妹妹玩死了,他家里的天都要塌了,元时也没逃走,直接去自首,我去的时候他笑着说一命偿一命,反正他不亏。”
修父和修母都老实了下来,急救室外恢复了平静。
他对聂儿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走吧。”
聂儿摇摇头,“我要在这里等他出来。”
“你别等他了,求你以后也别见他,真的,我代表修家求你。”
他低声下气对聂儿说,每一句话都比修父修母的话更加锋利,聂儿扣着手里的血痂,乖巧地说:“好,那我就先走了。”
冬季夜晚路上人本来就不多,聂儿一身血,人人都以为她是疯子,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
万幸,她还记得回亢庄的路,悲惨,她只能回到这个地方,她想见到罗修,扑进他怀里,无论他骗她什么她都忍了,只要他给她一点温暖就好,这冬天好漫长,她几乎快被冻死。
卿酒和华年被她身上的血腥味吸引而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刘聂儿,你这怎么回事?”
“弄了一身血,去杀猪场了?”
“说句话啊。”
她咽了一口冰凉的口水,牙齿也冻得打架,“罗修呢?”
卿酒拉住她的手,“这是人类的血,你杀了人?”
聂儿点头又摇头。
“没事,师傅给你摆平。”
华年无奈地捅他肩膀,“别乱说话,家主听见了,你要受苦。”
卿酒仰头,“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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