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乘着这短短的几息时间,床上坐着的新娘子好像终于也弄明白怎么回事,想清楚该如何了,及时出声制止,对着得意洋洋的梁洪涛说:“梁……厄……表哥,多谢你不远千里为我赶来,但是如今我已和夫君拜过了天地,也已是他徐家的人了,所以我也已下定了决心就跟着夫君了,你还是请回吧。”
“啊?”
徐少帮主是大喜,梁洪涛则是大惊,连忙开口说:“小倩你要想清楚啊,这荆州嘉水县的一个小小帮派,怎能和我道门正宗昆仑派相提并论?这只会自渎的废物怎能与我相比?实不相瞒表哥我可为小倩表妹你一直留着童贞之身……”
“多谢表哥美意。
只是为人怎能如此势利?我之前虽然写信与表哥,乃是因为委实不知这夫君是何等样人,也多听说了街坊邻里的一些流言蜚语,以为这门亲事换来的必定是无穷无尽的空闺折磨,但如今已然拜过了天地,有了夫妻之名,又怎能因为昆仑派势大又立即转投你处?何况我夫君的隐疾也非绝症,日后自能慢慢料理得好,说不定我还能为他们徐家生下子嗣,生活也定能美满如意。
如今劳烦你千里赶来,小妹实在是万分抱歉,也请表哥在嘉水县稍待两日,待得我和夫君处理完这新婚之事后定当设宴赔罪。”
这一番话是如此的条理清晰,在情在理,周全周到,即便是那真正的曾小姐来也是万万说不出的。
那徐少帮主只听得激动万分,气喘连连,虎目隐含泪光,口中念念有词说果然是我徐某人命中注定的娘子果然是我徐某人命中注定的娘子呀。
而那表哥梁洪涛则是面色阴晴不定,忽而满面通红,忽而又面色灰败如死,那张大饼脸就像变戏法一样,看着唐轻笑的一双大眼中居然也是仿佛有了水色,终于他猛的一顿足,伸手从腰间摸出两张黄色符箓来,两手分持朝着床上的唐轻笑和旁边的徐少帮主一晃,口呼:“定!”
黄色符箓骤然化作两片清光炸开,被清光照中的唐轻笑徐少帮主两人则马上就僵住了,好像变作了木雕泥塑,徐少帮主还是那样虎目含泪低头自言自语的模样,唐轻笑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手还微微要想扬起的样子,似乎在那清光下还能来得及反应一下。
“小倩表妹啊,小倩表妹啊……”
梁洪涛长叹一声,伸手擦了擦眼睛,鼻子里呼哧一声,居然还真的险些哭了的样子。
他走到唐轻笑面前来,仔细地看着烛火下这美艳无双的佳人面孔,缓声说:“你是不知道啊。
这十多年我在昆仑苦心学艺,但无论怎么样的修炼打坐,这心中无时无刻都只是隐约感觉到这心中哪里缺了一块。
直到今日见到你,我才明白我这十多年来心中所缺的就是那和我一起在后花园打闹的小姑娘啊。
但哪知道还是来迟一步,让你和这土包子帮的帮主拜了天地……实在是悔恨啊悔恨啊,若是我能借到我师兄那匹追云电,若是我在路上能少睡一觉或者少吃一顿饭,又哪里会是这样……”
说着,梁洪涛的一双大眼中又有些泛红,似乎真的是既悔又恨,但马上语气又是一变,好像重新找到了一条新路,用力说道:“不过这也没关系,幸好只是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小倩表妹你也不用太过在意那些俗世礼教,我们昆仑派乃是道门正宗,我梁洪涛也是有胸怀有担当的大丈夫,这世俗虚名我不在乎,什么夫妻之名的没关系,只要我们现在将这夫妻之名给坐实了就好。”
说完这边,梁洪涛转身又走到泥塑木雕般的徐少帮主面前,冷哼一声:“今日便借你这洞房一用了。
反正你这废人也用不到,就正好成全我和我表妹的百年之好。
也就当是赔偿你之前和我表妹拜堂吧。”
徐少帮主还是保持着那面露喜色,喃喃自语的模样,只是眼白中的血丝已经浓得吓人,显是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只是被这符咒法力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好在梁洪涛好像还没打算让他在旁欣赏的意思,挥掌一砍砍中了他脖子,他双眼一闭,就像截木头一样硬梆梆地倒了下去。
转身回到床前,梁洪涛的一张大饼脸已是通红,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朝床上那佳人的脸上摸去,可能是因为实在太激动,那手都在发抖,声音也是筛糠一样:“小倩表妹啊小倩表妹,涛哥哥此举也是迫不得已,今日就恕表哥我唐突了,日后必定会加倍温柔对待表妹的……”
一只手突然间翻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梁洪涛伸过来的那只手的脉门。
小倩表妹的手虽然白皙细腻,手指修长纤细,但是筋骨却太明显有力了些……怎么好像还有几处老茧,拿绣花针太多而磨出来的么……梁洪涛脑海中居然先是冒出这样一句,然后才豁然醒悟过来,惊问:“小倩表妹,你怎么能动的?这定身符可是我师父给我的……”
“谁是你表妹?”
床上的美人面寒如霜,连声音都变了,变得好似十三四岁少年那般的中性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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