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到您好多了我很高兴,能不能跟我具体说说?”
听到病人的回答,女医生仍旧带着笑答道。
但眼镜后面的双眼开始打量起病人来。
和一周前比起来女病人的气色真的不敢恭维,曹旸边打量她边在心中默默对比:女人比上周更瘦了,脸整个脱了个形,眼睛周围有一圈很明显的黑眼圈。
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只是那双眼睛锐利得出奇,激动得像一头逮到猎物的狼。
“我真傻,竟为一个男人气成这样。
这下好了,他要遭报应了,要遭报应了,呵呵呵!”
女人“咯咯咯”
地笑着,有些神经质,进而露出白森森的牙,像是要吃掉谁似的。
“报应?我不懂,林女士。”
曹旸笑着摇了摇头答道。
“你不用懂,曹医生,感谢你这三次为我治疗,我换了两位医生,您是第一个耐心听我诉苦的人,不过我的苦已经没有了,呵呵,我要解脱了,解脱了。”
林女士的眼中射出狂喜,双眼依旧没有看向曹旸。
“您是要跟您的丈夫离婚吗?”
“离婚?我才不会那么傻呢,离了婚便宜他的相好,傻子才会这么做呢。”
她低低地说道。
“那您要怎么做呢?”
“……我要吃了他。”
林女士说完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您说什么?”
“噢,我的意思是吃了他应该付给我的补偿。”
林女士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连忙补充道。
“而且,曹医生,我觉得我的心情好多了,精神头儿也好了不少,也许不用再来找您了,谢谢您这三次的治疗。”
说完,她站起身来要告辞,又从包里顺手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这是额外的酬谢。”
“不用,您太客气了。”
曹旸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站起身来推辞道,“我们有工资。”
林女士似乎不想再说什么,把手按在信封上并拍了两下,意思是不许推辞,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曹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客人送到门口,而是重新坐下,看也不看桌上的信封自顾自笑着。
然后悠悠地对着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道:
“哥哥,你几时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
一个男声沉声道,冷冷地却出奇般的好听。
接着,仿佛一阵风吹过般原本无人的躺椅上倏地坐了一个人,身着黑色的宽帽长袍,柔顺的银色长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任凭几丝碎发在额前晃动,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银灰色,碎发下是一张年轻而骄傲的脸,毫无表情地望向称自己为“哥哥”
的曹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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