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于是开始打电话联系燕城的骨髓分库,并将胡为的相关体检数据传送了过去。
“我算是血液方面的专家,所以跟骨髓库那边的人经常打交道。
你的资料我已经传过去了,他们已经在帮我们筛选相关数据进行初合。
很快就能有结果,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不出三天吧。”
“现在全国的数据库已经实现共享,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全国范围内的骨髓库中帮你寻找配型相合的人。
倘若确定了国内没有希望,那么我会尽快联系我在国外的朋友,咱们就再到国外的骨髓库去找一找。”
拜别了张教授,胡为就回胡家大别墅收拾了几套换洗衣服,然后就又去了安然家。
他预备死刑宣判之前,多跟安然待一块儿。
彼此表白了心迹,又能跟心爱的人住在一起,还每天-朝夕相对,这种美妙的滋味儿简直妙不可言,便大大的冲淡了胡为身患绝症的沮丧。
到了安然的家门口,胡为的心情隐隐激动。
他有些不可置信,怕只是做梦,便还特地弯腰去看了看那副门锁有没有让安然给换掉。
确定毫无异常后,他才掏出钥匙来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迎接他的是安然穿着围裙、手拿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半边身子,然后对他嫣然一笑的画面。
“回来了?”
这幅曼妙画卷明明在他那次将安然挟持去照顾自己母亲,然后他从北京回去母亲那里时就想要看到的啊。
虽然来得迟了些,但是还算来得及,终是令他在有生之年看见了。
如今的胡为感性极了。
所以,他的鼻头微微一酸,瓮声瓮气的“嗯”
了一声,便逃也似的拎着行李箱就径直奔向了那间有床的客房。
要是让安然看到了,一定会被她笑话的。
可安然已经暗自在笑话他了,只因为他拖着的那个行李箱。
说是带几套换洗衣服,可胡为收拾着收拾着,不知不觉就收拾了很多,最后装满了他房间里拥有的最大的一个行李箱。
实在没有足够厚的脸皮整几大行李箱,胡为只能找了个最大号的箱子将东西打包装好。
胡为的房间里,新买的那张床上已经铺好了床单,枕套、被子也都一一铺好了,此时静静的搁在床上,颜色是他惯爱的烟青色。
虽然是张双人床,但是依旧没有胡为家里的那张豪华大气,对于高大的他而言,也只能说是差不多吧。
房间小,床也小,但是胡为觉得很温馨,狭小的天地还令他有掌控一切的错觉。
而他原先的房间空荡荡的,空旷而寂寞。
除此外,一个下午的时间,安然还给胡为准备的这间客房里添了新家具:两个床头柜、一盏台灯、一个衣柜、一张两人座布艺沙发、一个圆形玻璃茶几。
挂衣服的地方有了,他要冥想人生的地方也有了。
想得还真是体贴入微。
将行李箱里的所有衣物拿出来挂满衣柜后,胡为十分满意,慢哒哒的踱去了厨房。
安然正在有条不紊的做晚餐。
他倚在厨房门口看了好一阵,喃喃道:“真好。”
这样的日子真好,这样的美梦真好。
安然听到他叽叽咕咕好似在说话,但没听清,扭头笑问:“什么好?”
他走过去,忽然伸手想要从背后抱住安然,可就在他要触碰到她的身体时却犹豫了。
如果他终究会早她几十年死去,那么此时是不是要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胡为心中一股钝痛骤然袭来,令他的双手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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