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悄悄迈步进去。
殿内皇后坐在主位,绾郦公主正趴在她腿边哭。
站在皇后身后的锦悦先看见沈知煦,低头朝皇后提醒一声。
皇后抬起眼,面色看着有些疲惫。
“别哭了,你还想让沈小姐看笑话是不是?”
她怀中的绾郦公主虽然努力忍住哭声,但浑身还是抽抽搭搭地颤抖,让人觉得可怜。
沈知煦心有不忍:“是谁欺负了公主?”
绾郦公主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流。
皇后叹了声气,并没想避讳:“被朝乐欺负了。”
她知道沈知煦与朝乐公主不对付,后来与沈知煦渐渐熟悉后,皇后也没在沈知煦面前隐瞒自己对朝乐的敌视。
“刚才绾郦在宫中放风筝,朝乐带着一群人过来说绾郦抢了她的地盘,非要把绾郦赶走,绾郦不依,朝乐便让人把绾郦的风筝抢走挂到树上。”
“绾郦情急之下想爬上树去够,还没拿到就摔了下来,朝乐带着人好生嘲笑了绾郦一番……”
沈知煦关切问道:“绾郦公主可有受伤,怎么没请太医来看看?”
皇后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腿上蹭破点皮,太医上过药已经走了。”
沈知煦看出皇后眼底的愤怒,便故意道:“朝乐公主太不像话了!”
“好像她才是皇宫的主人,若不是太后心善,这会儿她还不知过得多么落魄。”
“她如此做便是不将皇后放在眼里,甚至说不定也没将陛下放在眼里!”
皇后紧紧攥起了拳头:“朝乐如此行事不是一次两次,后宫之中哪个皇子公主没受过她的欺负?”
“就是因为有太后宠爱,她才越来越无法无天。”
皇后越说越气愤,又忽然觉得身为皇后不该如此动气。
她冷静下来,朝沈知煦道:“快坐吧,可是给本宫带来了新胭脂?”
“正是。”
沈知煦将手里的胭脂递给锦悦,慢慢坐在椅子上。
皇后接过胭脂看了看:“颜色甚是不错。”
她虽对胭脂夸赞,但神情却恹恹的,沈知煦看出她还在想朝乐的事。
“娘娘,不能顺着朝乐乱来,若继续这样下去,她当真分不清谁是皇宫的主人,后宫的皇子公主必然也常常受她磋磨。”
皇后将手中的胭脂放下,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她……”
她想从明面上对付朝乐,直接用皇后的威仪施压便可。
但她不想落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名声,所以要对付朝乐只能借别人的手。
沈知煦看出她的心思,提醒道:“娘娘,其实对付朝乐并不难,但能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关键并不在朝乐身上。”
“这话什么意思?”
皇后身子微微往前一靠,对沈知煦的话很感兴趣。
“娘娘觉得朝乐为何会养成如今的性子?她之前惹出过不少麻烦,又是谁为她一一摆平?”
皇后喃喃道:“是太后。”
沈知煦:“正是,如果没有太后,秋猎之时她在官马上做手脚已是大罪,当时却被太后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皇后沉默不语。
沈知煦又道:“不管朝乐惹出什么事,只要有太后在,她根本不用受任何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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