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深邃的眼睛里,余罪看到了清澈,他丝毫不怀疑,这家伙像他一样,此时在想着故乡,想着亲人,也许还有他心里的爱人。
人渣在不渣的时候,也像人,有时候也会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余罪倒觉得他们并不是那么的十恶不赦。
他起身,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又像往常那样毫无征兆地结束了胡扯,洗了把脸,然后很落寞地回到了通铺上,就那么孤独地蜷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没人注意到,他洗去的是流出来的眼泪。
他想起了父亲,一定还在等着一身崭新警服回家的儿子;他想起了警校的那些朋友,他们一定已经穿上了鲜亮的警服,扬眉吐气地坐在警车上。
他沉浸在与眼前所见极度不和谐的憧憬中,只有闭上眼,才能回到曾经的生活中。
他恨,不过他很平静,就像他平静地接受了很多改变一样。
“老傅,说不定咱们还真走眼了,余二没准还就是个毛贼。”
黑子阮磊侧着脑袋看了眼,对时不时深沉一下的余小二有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也像。”
阿卜道,抹了下下巴上的胡子。
因为余小二的出现让他在傅老大眼中地位有所下降,而且这个余小二在监仓里说话的分量有时甚至大过了牢头,很让他有点羡慕妒嫉恨,他又强调了一句:“对,就是个毛贼。”
“呵呵,就是个贼,也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贼。”
傅国生打着圆场,轻笑着说道,似乎他真的很欣赏这个余小二。
毕竟物质时代,有理想和有追求的不多了,哪怕是个贼!
不期而遇
在时代飞速发展的情况下,犯罪和打击犯罪的活动无论在方式方法上都有了不一样的改变。
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也终有天不藏奸,邪不胜正。
在以打击刑事犯罪为己任的刑侦二大队门口,严德标、李二冬二人站在一个红色的横幅下,横幅上写着“1?23”
案件庆功会。
对,就是庆功会,这俩人被派到门口值勤了。
因为这个狭小的地方,车一多,指定会堵。
孙羿和吴光宇也派上用场了,就搁这条窄道上给人泊车,因为来的市局领导不少,这里又离省厅不远,连省厅也派人来了。
这个“1?23”
案件又传出了一条奇闻,传说是被一名实习的警校生推理出来了,他参加了追捕小组,跨了三省追回了劫财杀人的元凶。
那人正是解冰,也正是让眼下这哥几个心里不爽的地方,人比人实在差得太远。
严德标吊儿郎当地站着,看着会到中途了,一转身想溜,李二冬威胁着:“鼠标,你他妈要敢溜,我也溜了啊。”
“烂人,多站几分钟吃多大亏了?”
严德标火冒三丈道,看威胁不住李二冬,马上脸上笑着,“冬弟,我给你们买瓶饮料去啊。”
“可乐啊,其他的不喝。”
孙羿听到了,大声道,其他人也附和着,严德标边溜边骂骂咧咧:“那种饮料对身体不好,一块钱一瓶那矿泉水多好喝。”
李二冬哈哈一笑,和孙、吴两人走到一起,里面的会开始了,他们的事情就不多了。
李二冬来得晚,奇怪地问着两人:“怎么回事?好像是解冰得了个三等功,他什么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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