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提醒得好,等会上完香了,我就在神像前念几遍经书,给神仙听听!”
这道士嘴里一咧,心中暗道:“我提醒你了,我咋这么多嘴呢,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杨泽和张氏进了道观,张氏径直去了大殿烧香许愿,杨泽则留在院内,打量着这座升平观。
这升平观是四进的院子,还有左右侧院,从规模上来讲,不算是小了,院内种着好几棵大柳树,树下绿草茵茵,还算是很雅致的,很有名观气派。
可不雅致的是,树下的草地上,好几个道士正撅着屁股在忙乎着,不知他们在草地上找什么呢,看样子好像是在捡东西。
杨泽很感奇怪,这升平观里的道士怎么都希奇古怪的,开门的道士说话不着调,观里的道士也不着调,大白天没事闲的,不去念经修行,却对着草地起劲儿,莫非是在捡草籽?
走到了草地边上,杨泽低下头,问一名屁股撅得老高的道士,问道:“道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听有人问话,道士回过头来,是一个快六十的老道士,保养得还算好,留着长长的花白胡须,面sè红润,宽袍大袖,看上去很有几分仙风道骨,但现在却是满脸的油汗,手里还抓着两把草,样子就很有点儿别扭了。
老道士擦了把汗,道:“这位施主是来上香的?那就进殿去吧,莫要和老道闲聊,要是被人看到,又要责怪老道干活儿不卖力气了!”
杨泽呃了声,指了指老道士手里的杂草,奇道:“你们在拔草?啊,还有的在捡树叶!
是在做园艺吗?还是想把草都拔了,然后改种蔬菜?”
老道士叹了口气,摇头道:“都不是,是在打扫,用扫把扫不干净,只好用手了。
小施主快进殿去吧,莫要再和老道说闲话了,老道现在忙得很,不能相陪了,等以后你再来观里,老道再陪你聊天,给你算上一卦。”
杨泽越发感到奇怪了,道:“你是怕你们观主瞧见我和你说话,会责备你偷懒?不会吧,我听说你们观主为人不错的,是个和善之人,待人宽厚,名声极佳,要不然你们升平观,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名声啊!”
老道士见他非要刨根问底,只好站起身来,手里仍抓着那两把草,他苦笑道:“小施主过奖了,老道便是这升平观的观主,道号成宽。”
“失敬失敬,原来道长便是观主!”
杨泽赶紧冲成宽道人拱了拱手,又看向四周,问道:“既然你便是观主,那为什么要亲自打扫,还能有人逼你不成?”
草地上那几个道人一起抬头看向杨泽,无不摇头叹气,各人的脸上都显出尴尬之sè,其中一个年轻的道士小声道:“不过是喧宾夺主罢了!”
杨泽脸sè一沉,难不成这小道士是在说自己吗?自己不过是多问了几句而已,并无失礼的话语,怎么能称得上是喧宾夺主呢!
成宽道人看了他的表情,忙道:“小施主莫要误会,小徒并没说你,他是在胡说八道呢!”
他怕得罪人,毕竟他是出家人,吃喝都要靠香客送的香烛钱,要是得罪了香客,人家以后不来了,或到处去说,那他这升平观的香火岂不是要受到影响。
想了想,成宽道人认为还是得解释几句,他便把观里来了贵夫人,而贵夫人总是看他们不顺眼,指挥他们干这干那的事说了,当然说得很客气,话里话外没有指责贵夫人的意思,他可没这个胆量。
杨泽听罢,笑道:“竟还有这样的香客,她这么挑剔,你让她走便是了,何必要顺着她的意呢,还如此的辛苦,难不成你得罪不起她吗?”
成宽道人苦笑道:“岂只是得罪不起,简直是连得罪的想法都不敢有。
你可知她是谁?”
“是谁?难不成是魏侯的母亲不成?”
杨泽笑道,魏侯可是宁北道的节度使,三州之中最大的官了,在这方圆上千里的地界,不可能还有比魏侯的母亲更有身份的贵夫人了,可魏侯的母亲也不见得有这么大的脾气吧!
结果,他还真料错了!
成宽道人说道:“比魏侯的母亲还要大,她是抚远大将军韩道成的母亲,曾是当朝女皇陛下最信任的女官,一品诰命。
魏侯魏节度使在咱们宁北道是无人能及,可出了宁北道他还是有上司的啊,这上司不就是抚远大将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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