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的光暗了下来。
轰隆！
外面传来了雷声，随后稀里哗啦的下起了雨。
“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下雨？”
他下来的时候还是晴天，不说万里无云，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大片的云彩，这才进来这里不到十分钟，居然就打雷下雨了，就算灵域密林天气变化大，也没道理这么大。
淅沥沥的浅绿色雨水落下，顺着那些较大的墙裂和窗户落了进来，没有渗落到地下，反而慢慢积流成河。
雨水带有腐蚀性，就连这些废墟的墙体都能腐蚀一部分，然后生成另外的物质，能将本来散落的石头凝结成一大块。
可能是以前雨水浇淋，将这里面的碎块腐蚀融合了，才导致下雨时就汇流成河。
如今外面下雨，已经是不能出去，闲来无事，王越倒是颇有兴致的顺着水流，避着雨水跟了下去。
下雨之后已经没有多少光线落下，里面更加暗了，这样的暗度王越也没办法直接视物，只能取出来凝烟筒。
作为一件十道符器，凝烟筒并不只有求救的功能，事实上求救功能只占用了五道符篆，其他五道符篆还有发光、生火、以及太阳能充能的作用。
嗯，没错，对于炼体境的弟子来说，凝烟筒是太阳能充能的，没办法，没有真气的话，本身就不能为凝烟筒提供消耗的能量。
符器倒也有那种自身就会吸收灵气的，但那都是数百道符篆的符器，十道符器只能靠各种各样的手段补充消耗掉的能量。
至于说用灵石给符器提供能量，能问这种话的人，显然不知道灵石的价值。
哪怕是下品灵石，都比一件十道符器贵，怎么可能给区区十道符器供能。
握着凝烟筒，大拇指按住凝烟筒底端，顿时一道光芒射出，照亮前路，如同一个小型的手电筒。
“嘘！”
走着走着，突然间，王越听到了嘘声，立刻松开拇指停下了凝烟筒的光，整个人停在原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小心……刚刚……缝隙……光……”
声音很小，而且断断续续，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之中，似乎是顺着缝隙传来的，就像他的光顺着缝隙透了过去一样。
防人之心不可无，王越谨慎的挪动脚步，注意力越来越集中。
他早已经将周围的环境记在了脑中，小心一些走，即便没有光线也不用担心，顺着声音摸了过去，声音越来越清晰。
“没事了，应该只是路过的同门而已，不可能有人发现我们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也确实不可能是有人故意跟着我们，不然不可能是顺着墙体的裂缝过来的光。”
“还是要小心一点！”
王越眼睛微微一眯，最后这道声音很耳熟，分明是何子昂的声音。
巧了！
他不觉得何子昂出现在这种地方会是为了对付他，这说明他放下了自己的职责，放下了十六院的外门弟子，独自跑了出来。
可以说，王越只要现在跑出去喊一声，就有执事过来，将何子昂缉拿问罪。
不过王越并没有，他更希望的是亲手废掉何子昂，他没有报仇不隔夜的想法，但是他绝对希望能更快的亲手报仇。
与何子昂之间说仇，那过了，可对于一个想要他死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生死之间走了一趟之后，他觉得自己彻底放开了一些束缚。
不过，双方现在并不在同一个地方，虽然缝隙相通，应该很接近，但他不可能挖开相隔之间的断壁碎石，否则会直接惊动那边的人。
凝烟筒的光芒照射的距离有限，很快他就已经走出了记忆中光线照射过的区域，不过这时候何子昂他们的声音也已经远去不可闻，王越小心的用凝烟筒再次照射，将前路记忆。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照射记忆路径，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挖过去的地方。
很快，两边就被挖通，显露出来更加黑暗的一条甬道，四周长满了苔藓。
这里已经算是真正的地下，而不是大厦倾倒形成的地表上的空间，脚下都是湿泥土和苔藓，留下了几个人的足迹，在凝烟筒的光线下显露无疑。
“运气不错。”
这样的足迹，可以确定他们就在这条通道走过，至于追踪的作用，其实并没有，除非后面有岔路。
这或许也是他们不清理足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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