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秀才的家就是运州城里,柳大娘和花嬷嬷各找一个机灵的厮装成收旧书的,就去了张家,那云的哥哥就是个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读书读不成,种农活又做不来,在爹娘死后,家里的祖产已经卖的差不多,前些日子将亲妹子卖了三两银子,夫妻俩吃肉喝酒好不快活,却是转手没有所剩无几了。
这正坐在家里发呆,想着老子娘还有东西可以拿去当当,总不成将那二十亩地给卖了吧,那要卖了,自己两口子真没有饭吃了,现在佃给别人种,一年还能收些租子。
就听得外面有人在喊,“收旧书,笔记,高价收。”
两人一下就跳了起来,自己家老头子可是有不少的旧书,手抄笔记什么的,反正自己在家也用不上。
两个厮就是特地来张家收书的,绕着他家院子都喊了半了。
“收旧书,笔记,写过字的纸稿都收,高价收。”
得了两个管事的交待,张家的一张纸,只要是写过字的,都给收回来,不定就是一个方子,一首曲子词呢。
夫妻俩欢喜的要疯了,还有这么傻的贩吗?
只要是写过字的纸都要?云哥将自己日日翻看的话本子,和自己写的诗词本子,也放到了老头的旧书里,一起给了那两贩,果然都收了下去,折算了银钱给他。
那一堆旧书,卖的比自己的妹子还贵,得了五两银子,连老头子以前喝酒写的打油词的纸都给收走了。
且不两人在家又笑又跳,高心又去打酒买肉来吃。
这两个厮将张家所有的旧书笔记都交到陈妈妈这里来,几人收拾了一,却连李清照的一个字眼儿都没有找到,诗词倒是找到一些,但那能叫诗吗?连云随口唱出来曲儿都比那顺口押韵。
且看这个“寒穿秋裤,热披轻纱,有人不怕冷,下雪还跳舞。”
再看这个“三人踏青来寻芳,花开烂漫人欢笑,红衣女子真是妙,一边唱来一边跳。”
……
如茨诗还有不少,一首首都工整地抄录在白纸上,装订的整整齐齐。
字写的倒是很不错,这诗句嘛,真是太耐人寻味了。
没有李清照的诗词,一首看的上眼的都没有,简直是和来寻欢的大多数客人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没有拿的出手的诗词,也没有云的新菜式的方子,什么都没有找到,多数是四书五经,这些随便在哪个书铺都能买的到,更多是那些话本子,翻的已经破旧卷角,倒像是时时在翻阅的,反倒是那些四书五经倒还整洁些。
这五两银子是白花了。
陈妈妈无语地让人将这些旧书收好,等有合适的机会送给云,这是她爹的遗物,给她作个念想也是极好的。
……
崔神医又来给云扎针,却被云装病,上次扎的头疼欲裂,胸口憋闷心慌想吐,老大夫见云神智清醒,思路清晰,精神正常,面色也红润了些。
给她又细细地把脉,觉得她的脉像稳健了些,若不扎针,只要坚持一日两次服药,也是没有问题,而且那定神针每次都得动用他自身的精气施针,他老头子每次施针后,都累的气喘半,这种神针技法,也不能轻易时时拿出来,也就又将药方又调整了一下,加重了两味药的剂量,关照了梅花要定时服侍她吃药,这才带着徒弟离开。
云心下得意,又逃了针灸了,等吃药的时候倒掉药汁,想来自己今就能回去了吧。
当晚吃药时,她又找了个借口让梅花出去,再故技重施,倒一半喝一半,骗过了梅花,晚上躺在床上,就等着睡着了穿回现代去。
这晚上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虽然前面热闹非凡,看多了就都是一个调调,而且妈妈也吩咐了,让她早点休息,没有事不要去前院,实是妈妈怕又有哪个姑娘从云这里骗了曲子词过去。
这整个丽春院都是老娘的管辖范围,老娘想让谁红就让谁红,想打压谁就打压谁,可不是谁都能翻出她的手掌心的。
先前出了翠云和春桃,让她始料不及,让这两个蹄子讨了便宜去了,不过还好,一个狠狠收了个高价赎身银子,另一个每在给她赚长期银子,最后都是自己得利。
但自己现在将云抬上位,收在自己身边,看谁还敢不长眼,老娘的便宜还敢讨,因此她尽量让云不要去前院,却是打着关心她身体的旗号,云又想抱大腿讨生活,倒也是听话,早点上床了。
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对着手上的两个金镯子研究了半,又拿了那只大绞丝镯子来对比,这几个镯子要是全卖了,也有十万了。
折腾了半,抱着大绞丝镯子就睡着了。
……
“云飞,云飞,醒醒,起来吃饭了……“
耳边听到老爹喊自己吃饭的声音,张云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屋子的阳光刺眼。
“你可终于是醒了,都要快十二点半了,年轻轻的,怎么这么能睡,不一早起来做饭给我吃,你倒好,老爹我做好饭给你吃,你反而在睡懒觉……”
老头见儿子醒了,数落着去客厅自己吃饭去了。
张云飞苦笑地坐了起来,头有些昏沉,还有些微微的胀疼,伸手揉了揉头,一个东西从胸前滑到床板上。
大金绞丝镯子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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