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漠北的男儿,这样似乎太过于矫情,但是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却总是能温柔和和煦的体察出来他的脆弱和敏感。
虽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但是面对苏逢春,男人压抑的心却再也控制不住。
面对突然开始哭泣的汉子,倒是让苏逢春有些茫然。
原本她也情到浓时,眼泪都存续在眼框里面呼之欲出,结果面前的男人却先逼自己哭出来。
这,这算什么?
原本酝酿的情绪就被这突发的情况打断,苏逢春倒是先安慰起来面前的男人一样。
“您…您别哭了。”
苏逢春犹豫着开口,“这是好事儿。”
男人想说话,但是哭的一阵又一阵的,简直是像是决堤的河流一样。
大抵是在最信任的亲人面前,才能如此肆意的挥洒情绪吧。
男人已经压抑多久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过男人这一流泪,原本苏逢春心中的尴尬,彷徨,无措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好像突然之间,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这个现实,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在自己眼前具象化。
苏逢春从前想,高位上的皇帝是个什么样子,后来见到了庆宫的圣上天子,苏逢春心中有了实感,所以在知道漠北的可汗可能是自己父亲的时候,苏逢春首先是欣喜,其次是惶恐。
她见过赵秉文和皇帝的关系,知道天家父子不像是寻常百姓家那样其乐融融。
况且她在宫中也曾听拓跋泓说过,漠北的可汗是多麽的骁勇善战说一不二,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
所以苏逢春总是便期待着,却又忍不住去想,万一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万一他让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怎么办。
如果他不让自己学医,也不让她和王从钰在一起,以亲情为名捆绑自己,那苏逢春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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