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隽叹了口气:“所以说呀,陛下是这世间的正统,意图夺权的人,受到惩治也是情理之中的。”
遇方则方,遇圆则圆,眼前这条波光粼粼的小河是那么的自在。
当官这么些年了,朝中大大小小的腥风血雨,涂振也慢慢见怪不怪了,此时的他迎合正午的阳光,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权力,本就是人为地制造,世人却要在其中患得患失。”
午时,皇帝与太子一道用膳。
艾楷贤问言:“太子可知埋在这的是哪几位先帝?”
“回父皇,是儿臣的高祖宏帝陛下、曾祖纯帝陛下以及祖父睿帝陛下。”
旼炫井井有条地回答道。
“不错。”
艾楷贤点头,“你可知道下午要去祭拜的宏帝,是个什么样的帝王?”
“高祖父是个英雄,他拨乱反正,秉公执法,雷厉风行,把当时日渐腐败的大和重新振作了起来,是位中兴之主。”
“嗯,他早年也是被遗弃的皇嫡,他在位整整四十年,是大和在位最长的君王。”
艾楷贤触景生情,颇有感慨。
说到这里,小太子不禁放下了碗筷,面色相比之前,略显沉重,嘀咕道:“儿臣想要父皇在位的时间比他更长。”
“嗯?”
艾楷贤不明其意,“这是为什么?”
“这是帝王家的孝道。”
太子言。
面对太子坦率的回答,艾楷贤龙颜大悦,他问太子要什么赏赐。
“儿臣想放一天假,让我好好睡个饱觉。”
艾旼炫毫不犹豫地说道。
“哈哈哈,好,朕准了。”
“谢父皇!”
太子兴高采烈地拿起筷子,开心地吃起饭来。
眼下七岁的太子已经能够对答讲官,举一反三,举止投足之间,已颇具帝者风范,艾楷贤看着逐渐成长的善皓,欣慰之情不言而喻。
懒洋洋的阳光照射进来,酒过三巡,艾楷贤感到困倦,他便自称身体不适,让太子代行祭祖,艾旼炫不负众望,顺利完成了祭祀。
回宫路上,安焕与涂振走在一块儿,安焕看了眼涂振,言:“中午时,我见李隽与你在一起聊天。”
“他邀请我,我不好拒绝。”
涂振言。
“你做得不错,有些事也没有必要讲明白,反倒伤了和气。”
安焕望着前头那辆黄蓬马车说道。
涂振没有看出安焕的心事,他自言其事:“虽然是这样,但是他每次都讲些自以为很了不起的话,仿佛自己是个审判者一样不参与其中,不能就事论事,让人作呕。”
安焕目光拉回到涂振身上,笑言:“那你为何不反驳他,反而要弄得自己心里不愉快呢?”
闻言,涂振笑了,他埋下头,自嘲:“我是个懦弱的人,不敢和他直说,我只会躲进书里发泄。”
“所以,能救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安焕抬头,仰望留声的过客,叹言,“何况是个固执又强势的人呢。”
时间如流水,日子踏着日子,仓促翻篇。
人颜渐老,少年逐日长大,舞台的主角慢慢地发生变化,争权逐利的热浪从未消失,反倒是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懦弱的人难道除了变强就只剩下死亡了吗?或许,这并不能称之为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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