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凤藻宫出来,何朝恩走到他的身旁,低声说:“今日娘娘去了寿宁宫……”
之后将萧鱼在寿宁宫找到的画像递给了他。
薛战将画接过,低头粗粗看了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将画扔给了何朝恩。
何朝恩接过画,跟着帝王矫健的步伐,又道:“萧大人已在御花园等候多时,皇上您看……”
萧淮。
薛战顿了顿,随后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的碧浮亭内,萧淮穿一袭绯色绣狮子图案的武官朝服,身姿笔挺的立在厅内等候帝王。
秋日舒爽,在此等候许久,茶都换了两三回,才见不远处,年轻的帝王步伐从容的朝着亭内走来。
萧淮面容沉稳,忙上前拱手行礼:“臣萧淮,参见皇上。”
薛战淡淡道:“萧爱卿不必多礼。”
帝王掀袍落座,姿态随意,有太监端茶上来,他握着茶盏喝了一口,而后轻轻抚着茶杯边沿,抬眼望着眼前的萧淮。
忽然说:“此番南征,有劳萧爱卿了。”
萧淮低眉,忙道:“此乃微臣职责所在,皇上信任微臣,才是微臣荣幸。”
薛战笑笑,而后又道:“昔日朕经常听到萧爱卿的煊赫战功,对你也甚是仰慕,是以破城之日,朕特意下令暂不动萧家。
萧淮,如今朕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他将茶盏往石桌上一搁,起身道,“朕很久之前,就一直想与你切磋,今日朕不想与你谈任何政务,要你来此,就是想你陪朕好好打一场,你看如何?”
萧淮是武人,想来直来直去,况且他对着新帝早就积怨已久,如今听他忽然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拱手行礼,态度恭顺道:“臣遵旨。”
碧浮亭外就是一处旷地。
帝王将一袭龙袍脱下,随意往地上一扔,而站在对面的萧淮,也是不疾不徐的将官袍除去,交由一旁的小太监。
周围人退去,只余下君臣二人,萧淮一双黑眸盯着面前这男子,想着昔日的屈辱和入宫侍君的女儿,忽然变得凛冽起来。
薛战开口道:“不用当朕是君,只管拿出看家的本事来,若是不使尽全力,朕就治你的罪。”
说话,拳风就朝着萧淮扫去。
萧淮警觉,自是一下子就将身子偏开,亦是开始动手,开始与薛战搏斗。
薛战年轻体壮,英武不凡,萧淮身经百战,起初相较,一时也未分胜负。
只是萧淮感受着这帝王的凌厉招式,若非身份缘故,他兴许还会欣赏他。
这位帝王可不是什么花架子,反倒是难得的习武之才。
渐渐的,两人虽胜负未分,可萧淮经验丰富,自是能感觉到其实自己已经落入下风……
强壮的手臂相抵,两人僵持,身姿逼近。
萧淮忽的听得耳畔的帝王道:“护国公府自诩世代忠良,却不知萧大人可还记得,二十余年前,残害皇嗣一事。”
萧淮的脸色忽然变了,下意识朝着帝王看去,却因一时的疏忽,腹部重重挨了一拳。
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额头沁出冷汗,大口喘气,抬头去看他,见帝王眼神凶狠,似林中虎豹。
残害皇嗣……萧淮当然知道。
不过当初当家的并非萧淮,乃是他的父亲萧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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