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块瓷片必是出自宫廷。
既是宫中之物,必然登记在册,想必那窃匪正是为它而来。
唐近与阳淌从余下的瓷片中挑出汝瓷片,目不转睛挑了许久也只找出了三块的稍大些的瓷片和些许碎末而已。
单凭这三块碎片只能知道这是件粉青色、蝉翼纹的瓷器,连器形也不能确定。
这般瓷器在宫中实在寻常,可以花瓶也可以是水洗,如何去寻它主人。
阳淌垂头丧气,刘云汾说自己那夜睡得早,并不知后半夜的事情。
本以为这汝瓷片会是一大契机,结果仍是毫无进展。
已经一日过去,他们什么线索也没查到,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浔阳上断头台吗?
“二公子。”
唐近凝视着那三块无法凑在一处的汝瓷片,一咬牙根,道,“劳您帮我走一趟内廷,查一查乐昌公主得过哪些蝉翼纹的粉青汝瓷器。”
阳淌斜挑着眼看他,若瓷片完整,拼出个成形的瓷器来便可判断瓷器主人去过案发之地。
如今仅凭这三块碎片,纵是查到乐昌姑姑曾得这般质地的汝瓷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道理唐近自然也是知晓,为了早日让浔阳离开牢狱,即便希望渺茫,即便有悖佛理,他亦义无反顾。
“但愿凶手不会去拼那些瓷片。”
第64章灭口
光远侯一案后,慎王妃郑氏日日去佛寺烧香拜佛,祈求佛祖庇佑浔阳和她父亲能化险为夷,柳清月日日陪伴左右。
檀香氤氲盘旋,柳清月虔诚跪在佛前,不知是在求福还是忏悔。
一座座佛殿拜谒,郑氏的腿脚有些吃不消,柳清月扶她坐在石凳上歇息。
郑氏哀怨叹息,拍着柳清月的手感慨道:“真是难为你陪我走这么远的路,阳淌能娶到你这个媳妇真真是前世修得。”
柳清月浅浅一笑,道:“王妃客气了。”
“你与阳淌婚期将至,这个时候原该好好在家中待嫁的,明日就不必陪我了。”
郑氏望着远方,“至多两日,我的浔阳就能回家了。”
柳清月闻言微诧,明明连证物也偷回来了,浔阳哪里还有释放的机会。
试探问道:“王妃是说郡主的案子就快查清楚了吗?那可真是佛祖慈悲,心诚则灵了。”
柳清月的笑容并不流畅,若是案子真的查清了,她的表姨岂不危险。
“可不是呢。”
不擅说谎的郑氏为了掩饰自己拙劣的演技,始终将头扭向别处,“阳淌说,真凶留下了一块吊坠,虽然成了碎片,又被盗走了部分,但还是让唐近拼出了形状。
这不是佛祖显灵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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