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军器所造出来的兵器是用来打义军的,虽说咱也没见过义军,但是我听镇上的范掌柜讲过外边的老百姓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荒年还要被逼上缴各种捐税,知道这些义军不过是和咱们一样的老百姓;虽说咱们这里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比外面其他的州活得容易些,可是前阵子那些官差们去镇里的商户那明目张胆的伸手要钱,还有上次进咱们村里连晒的鱼干和家养的鸡鸭都不放过的那种和盗匪差不多的无赖劲,你儿子再怎么也不可能为这种人去出力做事的!”
珑儿的话,斩钉截铁一样,干脆利落。
“这还差不多,”
阿娘满意的说道:“珑儿,做人要分得清是非,可千万不能为了点小恩小惠卖了自己的良心,知道吗?”
阿娘语重心长的说道。
“珑儿,你阿娘说得对,别说咱们家不需要你去赚那种钱,就是有一天真的吃不上喝不上,不该赚的咱也不能赚,你记住了!”
阿爹也叮嘱了珑儿一句。
“看川子那个乐呵劲,他是不是打算去啊?”
阿娘拿过灶台上的猪肉,泡在了旁边的淘米水里准备清洗。
“别人家的事,你少管。”
阿爹出言想拦住阿娘的话。
“怎么是别人家的事,川子也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你就是怕事。”
阿娘白了阿爹一眼。
“阿娘,川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十几口人指望那一条船,日子太苦了,他也是想帮家里多出点力,你可别怪他。”
珑儿替小伙伴辩解着。
阿娘没吭声,拔出了菜板上的刀又开始剁白菜。
川子家里四代同堂,爷爷奶奶,爹娘,两个哥哥,两个嫂子,四个侄子侄女。
上头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所幸身体还算不错,没有拖累家里人的地方;阿娘生川子的时候落下了血虚的毛病,累不得,气不得,还得常年吃药,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两个哥哥成了家以后就都自己在码头上帮着装货卸货,干点体力活,赚的钱也只够维持自己小家庭的生计;两个嫂子平日里还要帮人干些洗刷缝补之类的零碎活来贴补家用;川子和阿爹摆弄家里唯一的一条船,加上去山里打些野味换点钱。
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虽说是够用,但也是紧紧巴巴。
尤其这两年,川子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可是他们家的那三间房到时候是无论如何都挤不出地方来给川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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