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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厉兰妡感激至深,不仅亲自过来道谢,还点灯熬油做了几件小衣裳,供厉兰妡的孩子们使用。
兰妩一脸笑容地接过,回头送走后便道:“娘娘这一回倒是帮了甄侧妃的大忙,可是得罪太后也不小呢,不知太后是否仍在生气?”
太后的气岂是这么容易消的?她若有这份肚量,这些年也不会对厉兰妡百般敌视了。
不过,面子上的和气总是得维持,厉兰妡思忖一回,将萧忻和萧慎叫到身前:“皇祖母病了,你们俩也该尽尽孝心,让兰妩姑姑领你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兰妩一边一个,牵起两个小孩的手,“娘娘,您不去么?”
“我去了,太后更没好气,还是别去招惹她为妙。”
厉兰妡在儿子们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可他们不同,他们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不会不喜欢。”
她的预计没错,太后不止没有动怒,还留了他们用膳,据兰妩回报,那位老太太的精神也好了些。
自此,太后时常将几个孙辈叫过去陪伴,萧悦已离宫,她只有移情在这些孩子身上,哪怕他们是厉兰妡的骨肉,她也只好装作不在意。
太后不管事,厉兰妡成了有实无名的后宫之主,唯一欠缺的只有一个皇后的身份。
如今她的敌人早就化为乌有,剩下的哪怕不向着她,在她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后宫再无与她抗衡的力量。
在如此情况下,立后该是理所当然的事。
厉兰妡在萧姌跟前稍稍提了一下,萧姌立刻会意,答应去皇帝跟前劝说——她深知子以母贵的道理,只有厉兰妡早日成为皇后,萧忻的地位才能稳固,他那位未长成的小未婚妻阿芷也一样。
萧姌的言辞着实恳切,“这些年来,厉贵妃为皇兄生儿育女,兢兢业业地治理后宫,于情于理,皇兄都应立厉贵妃为皇后。
皇兄如此踌躇莫定,莫非在皇兄心目中,还有更适宜立后的人选么?”
太后大约争斗之心渐淡,或者对厉兰妡有些忌惮,怕她抖落秘事,宁肯事事顺着她,换个清静。
她也劝道:“厉贵妃虽然出身寒素了些,但论资历、论子嗣、论位分,这个皇后还只有她当得。
何况看在忻儿、慎儿他们的面上,皇帝也该早做立后的打算,总不好叫人议论他们都是庶出的。”
两位至亲都在帮厉兰妡说话,她简直是民心所向,论理萧越也该动容,何况他一向宠爱厉兰妡,最没理由反对的就是他。
但不知何故,萧越并无作出回应,迟迟不提立后一事,仿佛那些话听过就忘了,完全未往心里去。
厉兰妡觉得心脏里仿佛生出一排小小的利齿,在她脏腑上轻轻啮咬着,她每多等一日,那股疼痛与焦灼就多一分。
她心中管自着急,面上却不敢露出什么,仍仔细处理每日的宫务,精心养育孩子,尽心尽力地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只盼萧越能尽早发现她的好处,立她为后。
有时候在半夜里因干渴而醒来,厉兰妡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颗并排着的头颅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的冷芒如暗夜里的星辰。
厉兰妡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陛下您做什么,深更半夜地也不睡觉,让臣妾吓了一大跳!”
“朕想好好看看你,多看看你,恐怕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萧越伸出粗糙的手掌,抚上她光洁细腻的脸颊,像砂纸在粉墙上轻轻打磨。
他的声音无疑是眷恋的,尽管颇为奇怪。
厉兰妡只觉毛骨悚然,她娇声笑道:“陛下说的哪里话,臣妾早就答允过陛下,会一生一世陪伴在陛下身侧,只有生死能将你我隔开。”
她自信这情话说得足以动人,然则萧越叹息一声,翻个身沉沉睡去,留下厉兰妡一脸错愕。
这谜团最后是由小江替她解开的,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殿中,系统心虚地垂着头,向她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厉兰妡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什么!
你说你向他透露了我的真实身份?你身为系统,怎么可以随便透露玩家的隐私呢?”
小江的声音压得更低,他简直无地自容,“我也不想的,当时我本想溜进来偷偷看看二公主,谁知隐身没弄好,偏巧皇帝进来看见了,他把我抓起来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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