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钧哥,”
几分钟后,赵大海终于开口了,只不过声音略带忧伤和自责,“医生说我是抑郁症,我自己也上网查过了,都说这个病没有办法彻底根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死百了的好。”
徐大钧没有回转身,继续背对着赵大海,“大海,你这就想错了,我就说一件事,就比如天花,在古代的时候,一旦爆发,人们就只能等死,甚至整村整村的人无论有没有被传染,都会被政府直接围困孤立,甚至是全部屠戮,那时候的天花就是不治之症,然而现在呢?”
徐大钧回到椅子上坐下,眼睛盯着赵大海,继续道:“既然你查过了抑郁症的资料,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就算暂时这种病无法根治,也并不代表无法减轻症状,甚至将来的某一天也一定会研发出对症的解药。”
然后,他意味深长的继续道:“大海,生命就像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无论高山险峰,还是森林谷地,甚至是任何其他生命,都无法阻挡它一路向前,奔流入海。”
“生命的结果其实并不重要,它多姿多彩的过程才是值得我们回味一辈子的。”
“你觉得呢?”
赵大海听着,低垂的头颅逐渐抬了起来,“大钧哥,你说的真好,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我,我,就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徐大钧笑了,“大海,就算你真的没用,那也是一条生命的河,即使无法做到像长江黄河一般的气势磅礴,也总可以成为涓涓细流,滋润自己脚下的那一片土地吧?”
“生命的河?”
赵大海抬眼看了看徐大钧,又转向了窗外,口中喃喃低语。
“对,生命的河!”
徐大钧重重的点头,拉起赵大海,两人并肩站到了窗前。
“你看,”
徐大钧指着小区广场上闲坐听曲的老人,奔跑嬉戏的孩童,以及脚步匆忙的成年人,“他们都是一条条或大或小,或蓬勃激昂,或幽静平缓,或披荆斩棘的生命河流。”
“看着他们,你感受到了吗?”
徐大钧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那一瞬间的感染力令赵大海感同身受,“我明白了,大钧哥。”
随后,两人重新坐下,赵大海首次露出了颓废之外的神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大钧哥,其实我爸妈商量要请你来开导我,我都知道,我也愿意和你说话。”
“我真的很讨厌他们的唠叨和莫名其妙的争吵,有时候真是恨不得远远的离开他们,不过我也知道他们是真心对我好,我很矛盾,也很煎熬。”
徐大钧很高兴,今天算是一个好的开始,趁机劝说赵大海吃掉早饭之后,赵大海也明显的说话多了起来。
正在两人越说越放松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屋门开启的声音,赵建国和张萍的轻声细语也同时传进了两人的耳内,赵大海瞬间便止住了话头,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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