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莱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小口,他只觉得刚刚的烈酒仿佛化成了苦水。
三十九岁的他就已经被任命为团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但他在副厅级的门槛上兜兜转转十多年却不得寸进。
许多人后来居上,让他的骄傲化为泡影。
为了响应全面脱贫号召,也为了解决自己的正厅级,他自愿前往江安省两个条件最困难的自治州工作,一扎根就是十多年,结果却只是反复在两个自治州来回调动。
坪坝州和水秀州都不通高铁,妻子和孩子只是想来见自己一面,都要坐五六个小时的普速列车。
等到自己为坪坝州反复向国铁集团争取的高铁通车时,妻子都和自己离婚了……
想到这些年不成比例的付出与回报,婚姻的变故,父母的故去,陈东莱两眼一酸,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别喝了,东莱。”
周不醒劝了劝。
“我怕你真喝了一斤。”
周不醒见陈东莱醉眼朦胧,对旁边的邢平安说,“平安书记,一会儿要负责把他送回去。”
“我一会儿给他秘书打电话,让他今晚陪着,明天早上要上一点硬手段把他弄醒。”
邢平安担忧地说。
明天早上是培训班的开班会,东莱是常务副校长,肯定是不能缺席的。
“而且田书记也要参加。”
周不醒知道邢平安口中的田书记。
他是刚刚从省委组织部长升任省委副书记的田茂德。
“田书记太针对东莱了。”
周不醒叹了口气。
“当了五年组织部长,卡了东莱五年。”
“现在又是东莱的领导。”
邢平安也叹了口气。
“他还兼着省委党校的校长。”
二人相顾无言,半晌,又举杯碰了一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