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川感觉心口像堵了什么东西,让他无法呼吸,在他看见姜束的左眼后,他的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很安静,哪怕此时包间里还是充斥着杂乱的音乐声,但他好像只能听到姜束的喃喃细语。
他发了疯似的紧紧抱住姜束,想阻止他再去碰他的脸和眼睛,但傅江川不知道,他现在所触碰姜束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痛的,包括身体,也包括心脏。
“姜束……姜束你别害怕!
我带你去医院……”
傅江川没反应过来打救助电话,他整个人都仿佛灵魂抽离一般,只是打横抱起了姜束就破门而出,一路狂奔。
有围观的人试图叫住傅江川,让他打120或许更节约时间,但是傅江川跑得太快,他听不见旁人的声音。
姜束不轻,即便他再怎么瘦弱也毕竟是个男人,傅江川抱着他跑了一路,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手臂肌肉的酸痛了,他满脑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该怎么办?姜束该怎么办?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又是如同血一样的鲜红色。
傅江川有气无力的靠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根接一根不断的抽着烟,护士已经提醒过他很多次了,只是现在的他仿佛只能靠尼古丁来平复心绪,酒精和剧烈的运动让他又开始胃痛了,但是他此刻没有心情管自己的死活,他现在像个无助的流浪者,全身冰凉瑟瑟发抖,他承认他很害怕。
手术在天色初白才完成,手术室门开的那一刹那,傅江川慌忙起身,主刀医生有些疲倦的取下黑框眼镜,没有先说姜束的情况,反而用质问的口吻先打断了傅江川想说的话。
“你是病人家属吗?病人是你一路抱过来的?你不知道他身体上有许多细小的玻璃残渣吗?你还一路抱着他跑过来的,那么大的人了,连急救电话都不知道打吗?”
医生一连串的话术仿佛一个个巨石全砸在傅江川头上,砸得他一阵眩晕,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
“他的眼睛……”
“看不见了。”
这样简单的四个字,明明是很简明扼要的字面意思,傅江川却仿佛无法理解一样又问了一遍。
“他的左眼?”
“眼球穿透伤,不可能再恢复的,我个人建议摘除眼球以后佩戴义眼。”
姜束一句话让傅江川愣在原地,在他印象中姜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傅江川能感受得到,连他抓着的纤细的手腕也在发抖,此时傅江川才终于发现姜束身上的外套过于单薄,以为姜束是冻坏了,才讪讪的松开姜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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