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没有说话,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
某种直觉告诉他,奥兰多公爵也许不愿出手拯救兰斯,但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
“嘘,看守来了。”
唐纳德戳了戳劳伦斯的胳膊,小声把他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你们这群幸运的畜生,”
那看守操着蹩脚的通用语咒骂道:“古斯塔夫公爵要我们以最快速度把你们带到前线去。
你们,还能动弹的,别推车了。
去囚车里和那些蠢驴待在一起,运气好的话,你们很快就能解脱了。”
囚车里的战俘们听到了这个消息,眼中涌现出炙热的光芒。
他们用溃烂的手指和脚趾勾住了囚笼的栅栏,努力把脸伸向车外,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
在饱饮了最纯粹的痛苦后,大多数人的人性与理智已经荡然无存。
战俘们突然爆发出的骚动让看守被吓了一跳,原来自诩优雅高贵的兰斯人也可以比被赶进斗兽场的奴隶更像野兽。
想到这,看守便咧嘴笑了笑,待囚犯们折腾够了,他才对着囚笼抽了两鞭,在痛呼声与惊叫声中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
囚车在碎石路上咔嗒咔嗒地前行着,劳伦斯的目光看向后方。
错不了,那是仍在燃烧的克里亚诺堡垒,所以说,所谓的前线就是王都附近吗?
“如果再向南前进的话,咱们最好祈祷塞连人赶紧拿下王都。”
唐纳德哭丧着脸,苦笑着问道:“你说咱们会不会被带去当炮灰,用来消耗城防军的箭矢?还有什么会比被自己人生吞活剥更惨的吗?嗯?”
“也许还真有。”
劳伦斯抿着嘴沮丧地答道:“我听说塞连人缺乏补给,所以你最好祈祷他们不缺肉吃。”
唐纳德的心跳都顿了一拍,他不敢再顺着劳伦斯的思路想象下去了。
沉默让囚车里的气氛更压抑了。
“闭嘴!”
一个已经陷入疯狂的战俘瞪大眼睛吼道:“我们得反抗!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咱们联手…”
“那得先脱掉这些枷锁。”
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兵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就算没有枷锁,我们也不可能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打倒看守。
你当塞连人都是傻子吗?好好想想为什么咱们每天只能领到半块馊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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