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卫怔愣.
“借命给她,也不是不可以.”
贺喜看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掐算时间.
“借,我愿意借,分一半给她.”
周警卫几乎毫不犹豫.
千年前,诸葛孔明向天借阳寿,夜观星象,算出他大限将至,设香花祭物,点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内安本命灯一盏,盘坐祈福六日.可惜万事不由人做主,一心难与命争衡,最终仍旧未能逆天改命.
孔明尚且做不到,贺喜哪敢向天借.既然向天借不成,只有向人借.
“月中那天你来接我.”
贺喜对他道.
周警卫应声,有点好奇,“为什么要等到月中?”
贺喜没讲话,她帮人借命,本来就是违背阴法的事,总不能在鬼差眼皮底下借,至少要等到鬼差休息日.
周警卫有眼力,见贺喜不讲话,他也不再多问.
临走前,贺喜又叮嘱他,“找个扎纸匠,扎出一个纸人,把周师奶的生辰八字写上.记住,一定用朱砂笔写.”
周警卫连应好,问清楚要准备哪些东西之后才离开.
等汽车消失在街口,贺喜上楼.
家门口有人在等.
丁诺康向她鞠躬,“阿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他...”
贺喜打断他,“是他威胁你,你并非自愿,你仍旧是好人,今天来向我道歉,是想求心安.我若接受了,皆大欢喜,以后你日日夜能酣眠.”
“如果我不接受,只是因为我不够大度,对你不够宽容,你仍有借口说服自己心安理得.”
贺喜忍不住抚掌,“不愧浸会大学才子,一箭双雕玩得好.”
丁诺康张张嘴,满面通红.
见贺喜开门进家,他忙拦住,“阿喜,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行,我听到了.”
贺喜问他,“你阿妈怎样?”
他嗫嚅,“已经出院.”
“恭喜,好好照看你阿妈,她比你无辜许多.”
讲完,贺喜不客气摔门.
客厅的沙发上赫然坐一人,贺喜瞪大眼,“客生,你怎么回了?”
“许久不见,我阿喜依旧嘴厉.”
他笑,张开胳膊拥她进怀.
“丁家小子一早来等,我看他厌烦,丢他在门外.”
“我阿妈给你钥匙?”
贺喜趴在他胸膛上,嗅他身上薄荷香.
客晋炎嗯一声,捏她面珠,“阿喜,再有不到一小时,我该走了.”
“这么急,你回来做什么?”
“看我老婆仔.”
他低笑,胸腔起伏.
“乱讲,肯定不是.”
贺喜不看他,客家大公子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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