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们就是挣的辛苦钱。”
司机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到了州上,向春水母子三人紧赶慢赶终于赶上回场部的末班车。
樱子一路都不高兴,撅着个嘴。
她要想在姐姐那住几天,姐姐都答应送她回来,向春水没有答应樱子在,她是不放心小女那蹦蹦跳跳的个性,也怕人家领导说娥子。
唉,她心里,很不舒服。
这次来酒厂说是看娥子,其实还是想让娥子回心转意,可是自己没有说动娥子,她心中埋怨起丈夫,都是他惯着,让这个大女儿越发的不听自己的话了。
大女儿好像从小到大都不跟自己说什么心里话,人家的女儿都跟妈亲,看看自己的女儿,看着老老实实温温顺顺的,其实性格倔强的很。
有时候向春水觉得自己要不是能忍,娥子都能把自己气死。
真是孩子大了,她转脸看着身边的小儿子,这个还乖巧些,看嘛,那樱子也是一个倔强的,跟自己置气都不挨着自己坐,一个人坐过道那面,唉,个个都是讨债的。
大儿正强过两年就毕业了,这也不知道能去哪,本想娥子要是和小王能成,至少正强回来还有人帮忙,她越想越生气,胸口堵堵的。
娥子自己倒是不用她管了,一想到娥子,她就脑袋也疼,现在这社会没点根基怎么混,哪像他们那个时候,凭着苦干也能让领导赏识,自己跟着丈夫来到这偏远的西北,要不是自己有文化,年轻那会儿在老家做过会计,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在哪呢?丈夫的战友很多都在下面分场种地。
人家小王怎么了嘛,这死丫头就是不同意,老王调到州上去了,这小王在银行做着个部门主任,前途那么好,娥子跟了他不得享福?还能照应到家里,大儿工作肯定能解决。
人家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这家没一个能听自己的。
向春水闭上眼睛,心中翻滚。
要自己奋斗,那你就去奋斗吧!
娥子把妈妈和弟妹们送走回到宿舍里,那条装着裙子的塑料袋就搁在床上了。
娥子坐床上拿起,她不知道该如何。
那是妈妈,但凡自己长得不像她,可能都要跟她大吵,从小到大她无数次怀疑这是自己的妈妈吗?
妈妈对弟妹们总能笑脸相拥,每次看见她不是搂着弟弟就是抱着妹妹的时候,她就心中就酸楚,妈妈从来没有搂过自己,就是自己哪天去搂着她的胳膊,也想得到她的爱抚,她都会甩开自己的手,然后拍拍自己的胳膊。
小时候娥子没想什么,大了才知道这得是多讨厌自己才会不自觉的甩开自己拍打胳膊?嫌弃自己手脏吗?慢慢的,娥子再也不去想着搂抱妈妈,再也不想在妈妈那寻求宠爱了。
娥子坐在床边,眼泪默默的落下来,小时候拼命地用干活讨好爸妈,把弟妹带好,小小年纪就学会做饭。
那时候去挑水,大桶子晃晃悠悠,爸爸说少挑点,半桶就行了,可她经常都是多装水,多挑点,她想这样妈妈就会满意,就会高兴,可是她依然不满意自己。
记得一次冬天的时候,脚下打滑,连桶带人一起摔倒了,冬天穿着棉裤都把膝盖刺破了,棉裤被石头子磨破了,妈妈竟然说那么多人走到那地方都不摔倒,就你不会走路要摔倒。
每次看到妈妈用深邃的大眼睛斜视着自己,瞪着自己,她就会惊慌失措,就会紧张。
裙子,花裙子,每一个小姑娘都会想要的礼物,她从未都得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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