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二字虽没出口,脸上却写得清清楚楚。
“七小姐学着做的,我不讲究这个,有的穿就行!”
“七小姐?噢~就是长生家那个丧门星,真不易,都会做鞋了!
哼”
老三真的无语了。
抓了个空告辞了。
杨寡妇望着老三的背影喃喃骂道:“赶紧去吧,那大脚片子跑得快,去晚了就跟别人跑了!”
日头已偏西,回程车上挤了许多,人人一个大包袱,个个都腰酸背疼的。
流连直接将包袱提到了上房屋,将一柄斑竹骨子金绞钉的川扇恭恭敬敬递到霍老头手里,说:“干爹,您的。”
又扯出一条玫瑰紫的抹额奉与了老太太,老两口子互相对望一眼,老怀大慰!
接着流连取出一颗蜜蜡扇坠和一小盒绫绢鬓花儿,一个鲁班锁,一个彩漆寿星扳不到儿送到六姐面前,六姐用娟子掩了嘴,笑道:“算你有良心,爹娘没白疼你!”
说着话,六姐从自己包袱里取出一盒口脂一盒胭脂塞进她手里,笑道:“大姑娘了,以后得学着打扮自己了!”
霍老夫妇给了流连一条嫩黄的汗巾。
流连又把一打素缎手帕分给刘妈和姜妈,笑道:“这些日子两位妈妈辛苦啦,拿去擦擦汗吧!”
两人惊喜地互相看看,忙道谢。
流连含着笑又拿出两盒椒盐的酥皮馅饼放在桌上,对霍老头说:“干爹,这个给外院的人尝尝。”
老头儿乐得哈哈笑,促狭地问道:“那你呢,你给自己买了什么?”
流连一愣,指着最后一包蜜饯说:“我吃这个就行!”
小虎儿和长哥儿早就抠开纸包将红红的海棠蜜饯塞进嘴里,长哥儿酸得眯着眼口水流了一片,小虎儿更是紧紧护住这包蜜饯,哪儿还能拿到手,众人忍俊不禁,姜妈凑趣儿道:“七小姐,你这蜜饯买得不好,会飞!”
逗得屋里人笑成一团。
熄灯后,老太太还在感念柳叶儿懂事儿仁义知道心疼人,霍老爷严肃吩咐老太太,切不能如此下去,“她是个孤女,你我能看顾她几天?以后要是嫁到个仁善的人家还则罢了,要是嫁个厉害的,她怎么能禁得住!
到时候上有公婆下有妯娌,手再这样松,几天就让人把东西算计光了!”
话虽这样说,老头儿心里其实美滋的,东西不在贵贱,礼轻情意重,养女能给他东西,老头儿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刚立夏,还不到拿扇子的时候,略遗憾。
六姐拿着扇坠儿翻过来倒过去看,钱学文有点儿委屈,又不好因为一点点小事儿得罪娘子,只好把扇坠儿“赠送”
给了自家娘子,六姐满意地点点头,“色儿太艳了,不适合男人,小七眼光不行。”
学文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西屋里,刘妈看着几块帕子出神,帕子洁白光滑柔软,是好东西,看看帕子又看看熟睡的柳叶儿,一阵心酸。
流连累坏了,睡得极安稳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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