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八年三月十九日,康熙二次南巡结束抵京,只才刚入了京城,李德全慌慌张张地小跑过来,“皇上,皇贵妃,大长公主病危,大长公主让皇贵妃速回大长公主府。”
恰好从车驾出来的丰离一时懵了,不确定地看向李德全,干涩地道:“你说什么?”
李德全拿不准丰离的意思,只得把原话再复述了一次,丰离当即道:“不可能,她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可能我离京两个多月,她就病危了。”
那盯着李德全看的眼神,分明是不信,李德全不知如何答好,只有康熙注意到丰离的手在颤抖,康熙连忙握住她的手,“阿离,许是李德全听岔了,我们回大长公主府一看便知。”
“对,许是奴才听岔了!”
李德全连忙附和,康熙立刻弃了车撵,让人牵了马来,翻身上马,待要对丰离伸手时,丰离却翻身上了马背,坐在他的身后,“皇上,快!”
康熙想也不想,立刻策马往城里去,丰离紧紧捉着康熙的衣裳,骨节分明。
“离格格,不,皇贵妃!”
一到大长公主府,丰离迅速下面往府里去,守门的侍卫认出丰离来,待要打个招呼时,丰离却如一阵轻风进府去了,再看跟在丰离身后那一身明黄龙袍的康熙,天底下的男人,也只有贵为一国之君的康熙能穿,腿脚一软,当即跪下了!
大长公主府丰离熟得很,直接就奔向端献的院子,只才靠近,却看到端献的院子甚乱。
“塔娜嬷嬷,不好了,不好了,大长公主又吐血了,太医说,太医说大长公主快不行了!”
“胡说八道!”
丰离脑袋一阵发懵,那边塔娜却已大喝一声。
“祖母,祖母你别吓舞儿!”
院子里传出了流舞悲痛欲绝的叫唤,叫得丰离总算回过神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跌跌撞撞地进了屋,跑到端献的床前。
原本精气十足,白白胖胖,完全不像一个六十岁人的端献,此时一双眼睛完全陷进去了,全身弥漫着一股死气,躺在床上,一直不断地咳着血。
“太医,太医你快看看,快看看我祖母啊!”
流舞不停地用帕子擦着端献咳出来的血,可她擦的速度,却是怎么也比不上端献咳血的速度。
流舞已是满脸的泪水,端献嘴里喃喃地唤道:“阿离,阿离!”
那一声声叫唤,让在看到完全不像端献的丰离回过了神来,丰离的脑袋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她只凭着本能走到端献的床前,流舞看到丰离大喜,“阿离,阿离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你快看看祖母,祖母一直在咳血,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流舞的声音中透着恐惧和哀求,丰离按住流舞,“姐姐,姐姐你别急,别急。
余韵,我立刻让余韵给祖母诊治,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余韵,余韵……”
丰离焦急中唤着余韵,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这才想起,她随康熙快马回城,余韵,余韵尚不知可是进城了。
“没用的,阿离,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你让他们都出去。”
端献咳过之后,虚弱地抬手捉住丰离,费尽了力气才把话说出来,丰离唤了一声祖母。
“阿离,听我的,听我的!”
端献的语气充满了哀求,塔娜此时已经走了进来,她是端献手下的第一女,立刻附合地道:“离格格,大长公主一直等着你回来,你且顺着大长公主吧!”
扶着流舞,塔娜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端献跟丰离了,端献挣扎着要坐起来,丰离连忙帮着她,端献这会儿已是气若游丝,看着丰离的脸,小声地道:“阿离,很抱歉让你处在那么尴尬的境地。”
丰离垂下了眼眸,没有作声,端献道:“不管我为了什么,我帮着别人一同设计了你,这是一个事实,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可阿离,你进了宫,就没有回头路了。
元宵节那个晚上,还有另外几拔人对你动了手,那两个拦着你的八旗弟子被我额娘打杀了,一时间线索断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确定,他们的主谋,藏得很深,而且绝对是宫里的人。
阿离,以后,你要小心!”
“他人呢?”
丰离干涩地开口,问的是谁,她们心里清楚。
“走了呗!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他走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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