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惧朱橚,只是他的亲哥哥朱棣委实难缠,连当小舅子的太子都对这个四皇子有所忌惮。
唉,看来只能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了。
柜台后的宋秀儿看见火盆边男女借芋头眉目传情的这一幕,心头无名火又起,顿时金刚怒目,气得银牙乱咬,却无处发作,只得将算盘打的炒豆似的噼里啪啦乱响。
且说毛骧将姚妙仪送到八府塘湖心小筑,永平郡主正在花园的暖阁里懒懒的晒着太阳,姚妙仪给她把脉,右手完了换左手,最后收了脉枕,说道:“胎儿一切安好。
安胎药可以暂时不服了。
只是忧思伤肝,平日里郡主多宽宽心,保养身子为善。”
“有什么好操心的,横竖我又不能离开这个小岛半步,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和豢养的金鱼差不多。”
永平郡主冷冷一笑,往琉璃烧制的鱼缸里投喂了一小把鱼食,一群红色和黑色的锦鲤纷纷抢食,很是热闹。
姚妙仪四顾无人,便低声说道:“郡主的事情,我已经禀告小明王,小明王说请您稍安勿躁,务必保下胎儿,将来必成大事。”
永平郡主狐疑问道:“小明王有本事诈死逃出了朱元璋的算计,他就一点没有报复的意思?哼,是想扶持我的孩儿登上皇位,还是想自己取而代之,光复明教。
空口无凭,我为何要相信你们?”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姚妙仪说道:“信与不信,全在郡主一念之间。
朱元璋毁掉了明教,霸占了红巾军起义的果实,实乃沐猴而冠,所有明教成员、包括郡主您都清楚,小明王才是正统;你们张家被朱元璋灭族,你的郡马自杀殉国,连你也被强——”
“住口!”
永平郡主怒目而视。
她何尝愿意委身那个沾染了张家鲜血的男人?可是又什么办法呢?死了一切都完了,活着还可能有一线希望。
永平郡主摸了摸小腹,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你胆子很大,敢用说出我一辈子最伤心绝望的事情。
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向四殿下说你是明教叛党?”
“明王出世,普度众生。
总有一天,明教会光复。”
姚妙仪目光坚定,“我若是那等胆小怕事的,怎么会接近四皇子,成为他的心腹呢?郡主,我们面对同一个强大的敌人。
倘若互不信任,各自为阵,迟早会被朱元璋分而除之。”
永平郡主定定的看着姚妙仪,似乎在判断她是真心还是谎言。
末了,突然展颜一笑,说道:“下一次来湖心小筑,我希望看见小明王的亲笔信函。
在此之前,对我而言,你始终都是只是个大夫而已。”
看来还是有所进展的,姚妙仪说道:“我会把话传给小明王。”
至于那封书信,这种难题就交给朱棣的谋士们炮制吧,我倒要看看朱棣的本事,能够骗得过抱有戒心的永平郡主永平郡主话题一转,问道:“姚大夫也是苏州人?”
姚妙仪说道:“正是。
我们苏州百姓至今都感恩张家的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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