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还小,并不记得父母是不是带她见过其他亲人,甚至她还不知道父母的名字,她想或许她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吧,但李文疏决定让吴伯收养她时,似乎销毁了关于她过去的所有资料,她不知道李文疏怎么办到的,但从来没有亲人找过她。
她不可能去警局和警察叔叔说,她五岁的时候和家人走散了,现在想找亲人,不知道父母叫什么,不知道原来家在哪里,只知道自己叫程雨。
李文疏说得对,这个人生是他给的,给了她身份,给了她生存条件,连生日都是他给的,那也是身份证上的生日,6月10日。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也是李文疏给的,很多记忆她已经模糊了,只记得爸爸妈妈叫她小雨。
第一次过生日是大学时室友为她庆祝的,那时她才发现,或许自己也有一些日子值得去纪念。
可她想不起还有什么日子是属于自己的,她所记得的都是与李文疏有关的日子,他的生日,他当上总裁的日子,他开设新公司的日子,他父母的生日和忌日,他爷爷的生日和忌日……
这几年她也在想,为什么不试着再去接受别人,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谈一场正常的恋爱,结婚组建家庭?那样她就不必再一个人漂泊,她也可以有家了。
但她知道不行,她这样的人生,不应该去祸害别人。
更为重要的是,因为那个人是李文疏,所以不可能再是别人。
于是她宁愿一个人生活。
实习的时候租宾馆的单间,没有独立的洗手间和厨房,甚至洗手间是不分男女的,所以每次她洗澡,只能锁上洗手间的大门,在洗手池打热水冲澡。
地板潮湿肮脏,她只能视而不见。
她买了一个小锅,煮东西的时候抬到门口,煮好了搬进去吃。
夏天房间又闷又热,电扇起不了作用,她便拿湿帕子擦凉席,好让床铺凉下来。
正式工作后,条件变好一些,她终于租得起破旧老楼里有洗手间的小房间。
租了没一年居委会告诉她这是危房,不能再住了。
后来陶总知道这件事,便托了朋友帮她找以前学校分配给教师的老楼公寓,她一直住到了现在。
老楼的环境不是很好,阴冷潮湿,蚊虫众多,楼道狭窄,但好处是位置还不错,靠近大学,周围交通便利,超市菜场齐全。
她偶尔还能跑到学校里旁听,或者仅仅是在校园里散步,回想她那些青葱岁月。
在这个城市,她认识的朋友不多,也就陶总他们几个,还有几个聊得来的客户吧。
如果要告别,也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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